<p> 更何况身为一个在封建王朝自带光环的天子，人们更多的会看重其功绩，而非私德。</p>
<p>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刘琥垂眸望向圈椅上的陆维，轻声威胁，“如果伯修执意要将我送往颍阳县，那么我向你保证，在未抵达颍阳县之前，我就已经是一具尸体。”</p>
<p> 陆维看着刘琥，没有说话。</p>
<p> 陆维笑了，当下也不着急离开，走到御案旁的圈椅上坐下，望向刘琥道：“你想留在宫里，嗯？”</p>
<p> 刘琥却执拗的摇头，擦干泪水，牙根紧咬，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除非我死，你休想将我送走。”</p>
<p> “介时伯修的名声，怕是会受到些影响吧。”</p>
<p> “这皇城……从前属于我。”刘琥走到陆维身旁，缓缓道，“现在属于伯修。”</p>
<p> 陆维解释之后，平静的凝视刘琥，等待对方改变主意。</p>
<p> “如果伯修不想让我死，就没有人能让我就此消失。”</p>
”</p>
<p> 陆维收敛了唇畔的笑意，道：“你不要一时冲动，考虑清楚。”</p>
<p> “伯修若允我留在宫中，我愿面缚衔璧，
<p> “以前朝废帝的身份留在宫里，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陆维接着道，“不见天日的严密监管，谁都可以任意欺凌于你。说不定哪天你碍了谁的事，或许是一杯鸩酒，或许是一道白绫，就能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p>
<p> 他非常清楚刘琥是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然而这样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只求留在他身边，就像是——</p>
<p> 他并不害怕自己的名声受到影响，史书从来是由胜利者书写，有帝王弑兄杀弟，逼父退位，青史上不照样是情非得已、千古明君。</p>
<p> 刘琥的威胁在他看来既软弱又可笑，但他并没有打断，而是想听刘琥把话说完。</p>
<p> 到了这个地步，谁都应该知道怎么选更好。</p>
<p> “如果哪一天伯修觉得我碍眼了，挡了你的路……”刘琥将手覆在陆维手腕处，已经结疤的齿印之上，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么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假手于他人。我的命，只能由伯修亲手了结。”</p>
<p> 在陆维看来，刘琥简直是在发疯。</p>
<p> 扑火的飞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