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伍德浮现出来，面带恼意。
清一色的孤儿，无父无母，困苦无依，获得商人的资助，通过残酷的训练被培养成影子般的战士。他们是护卫，也是知心人，永远忠诚于最初帮助他们、赏识他们的恩主。
“等等。”雪峰喊住了即将消失的术士，“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不想看看吗？”
“什么意思？”雪峰开始好奇了。
“我想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伍德。昨晚拉普斯汀根本就没让我好好睡觉，一直压着我做，你应该都听得到的吧？”
雪峰视此为一个麻烦。他从未放弃过逃跑的计划。传送卷轴都准备好了，钥匙的位置也都摸清了，它总是被拉普斯汀装在外套的内口袋。
雪峰又说：“我怕冷，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雪峰回忆了一下，忽然大惊：“所以是拉普斯汀把他改造成……那个……那个奇怪的样子……”
雪峰想好自己要做些什么，专门去换了套衣服，随后走到术士所在的客厅里，一把抓住了空气。
雪峰继续抓着他胳膊，作出打哈欠的样子：“我想睡觉。”
不就是为了满足一群有钱有权的人的猎奇心态，将价格抬上去吗？
“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他忽然听到旁边的术士站起来，抬眼瞥去，伍德又变得那么冰冷了，“你睡吧，我走了。”
伍德回道：“字面意思。上流社会很热衷这种改造。我认为很变态。但大人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伍德脸色变幻。
尽管如此，有术士盯着他，逃跑依旧是不可能的事。雪峰唯一想到的办法是，确保术士跟他近距离相处的时候，感到非常不自在，这样就会想要尽量离他远一点，方便他实行计划。
伍德点头，看雪峰这么感兴趣，干脆坐下来跟他说了：“大人是出名的富商，拥有帝国的官方合作渠道。法雷斯被转到大人的手里，应当是按照一级商品来出售，但大人把他改造成了更稀有的商品。”
“价值最大化……”雪峰总觉得这个说法很有商人的风格，“就是把他卖了换钱，对吧？”
伍德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雪峰，像是觉得不会有什么后果，便答道：“28号是个战俘。我们帝国征服了一个叫北盟的小盆地。北盟的巫王逃走了，但是他们的将领和王子——法雷斯——被帝国军队擒获，原本是要直接处死的，直到我们的皇帝传下一道口谕，要他们把法雷斯的价值最大化。”
“嗯……你能靠近一点吗？”
“就是身体改造。”伍德说着，开始注意到雪峰的上装。那是一件松垮的丝绸衬衫，胸口有两个粉嫩的小尖尖，若隐若现。伍德咽了咽口水，移开了视线。
雪峰想到青年被拍卖以后，多半也是被玩弄，被折磨的命运，甚至比在库房里更惨，不禁打了个寒颤，哀鸣起来，他又比青年好到哪里去？现在暂且无事，但他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雪峰忽然扯过伍德的腰带，一把将对方拽
“如果你是指28号奴隶，”伍德的语气冷冰冰，“那个家伙的处置，本来就不是大人能决定的事。”
语毕，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雪峰蜷缩起来，“那天……我在库房里看到很恐怖的东西，你知道吗……”
伍德走到沙发前，皱眉看雪峰：“什么礼物？”
他想要逃回龙族，可那里同样不是他的归宿，回去了只会被排挤、欺辱。不管身在何处，越是想要逃跑、躲起来，越是被追逐、恶意地攻击和捉弄。
“那就去睡觉。”伍德试图把胳膊抽出来，但却失败了。雪峰轻轻摇晃他。
这份工作是很辛苦的，无时不刻都要盯着别人，包括私密的场合。有一次他从商人的卧室里出来，偶然撞见术士在阳台上可疑地撸动着自己，而那个阳台正好隔着他们的卧室，他顿时恍然大悟，即使术士收到退避的响指，也不能离得太远，有什么动静都要入耳的。
雪峰吃吃地笑了。这些日子，他住在商人的别墅里，对术士的恐惧逐渐减少到荡然无存。他开始了解到商人的术士们都是怎样的一群人。
在这群术士当中，实力最出众的就是伍德，跟拉普斯汀的关系也最为亲近，因此被派来守着他。
“双性人？”雪峰闻所未闻。
伍德使劲抽回手，控制门窗关紧，施展力量让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然后开口：“现在够暖了。”
难道他一辈子都得这样过吗？
雪峰稍稍看了下伍德的表情，“我觉得你是知道的。但你从来没有睡不着吗？”
雪峰沉默地卧在沙发上，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有些隐隐的头绪冒出来，但他又不敢确定。
他找不到词语来描述青年的性征，倒是伍德告诉他：“那叫双性人。”
伍德站在那里。
“改造？”雪峰敏锐地嗅到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