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韩佩晴的计划,原本是要让彩霞去把朱玘叫来的,既然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她当然知道其中生了变故,十有八九是叶绾翎的人,去叫了朱玘过来,趁着她迷糊轻薄于她。
“呵,你娘不过是勇毅侯的庶妹罢了,你还好意思腆着脸说什么,自己的舅舅是勇毅侯!”朱瑜不屑地一声嗤笑,“一个小小的知州之女,竟然还看不上堂堂将军府,那你倒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朱玘就走了过来,看到她就口出污言秽语,一开始她还反抗了几下,但不知不觉地就觉得朱玘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她就好像鬼上身一样的,跟男人抱在一起,还觉得心里很舒服……
木兰轻松一个晃肩,就挣脱了开来,凝着脸道:“韩小姐,不是你让我去找许夫人,让她去请大夫,然后你把我家小姐带走的么?现在我家小姐不见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倒责问起我来?”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再清楚也不过的了,要么就是这韩府小姐想要设计叶小姐,却被这朱府的公子轻薄了。若非如此,那就像朱瑜说的那样,韩佩晴就是要借此嫁入将军府,现在被人抓个正着后,还想着要污蔑叶小姐。
韩佩晴大怒,这事只要查下去,明明可以让她洗清的,可许氏这么一来,就算
晴被人指着鼻子一通骂,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本能地回嘴道,“不就是个将军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小丫鬟道:“叶小姐,这是您的手炉,刚才落在亭子里的石桌上了。”
自始至终,朱玘在许氏的示意下,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缩在后头,希望别人不要注意到他。
绾翎笑着接过手炉,转过身来,看了看在场的人们,有些疑惑道:“咦,大家这是怎么了?”
“湖边风大,我就去了那边的凉亭里。”绾翎解释道。她刚说完,身后有个小丫鬟就拿着个小手炉匆匆跑了过来。
“韩小姐找我?”就在这时,绾翎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她,面色有点泛白,看来是真的不舒服,但她衣衫整洁,容色端庄,丝毫没有不妥之处。
“小姐,你去哪儿了?奴婢可担心坏了!”木兰焦急地上前扶住绾翎,“刚才韩小姐说您在湖边?”
她看到许氏身后的朱玘,突然眼前一亮,大声问道:“朱公子,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去把你叫来的吗?”
“韩小姐,茶不能乱喝,话也不能乱说。刚才明明是我喝下你给的茶后感到头晕,你还支开了我的丫鬟,我还没有问你有何居心,你倒倒打一耙?”绾翎眼圈有点发红,一字一句说得委屈,让人们看着韩佩晴的目光,变得更加异样起来。
朱玘见矛头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立刻慌乱地看向了许氏。许氏经过刚才的思虑,心中却是有了计较。这个叶绾翎诡计多端,今天想要拉她下水怕是很难,与其还在这上面纠缠,倒不如索性让韩佩晴顶了这事,反正她的身份也不低,要是能纳了她,对他们母子怕是还有益处呢!而且韩佩晴又是因为这种原因进的府,到时候还不是任她拿捏?
韩佩晴气得几乎要昏厥,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被叶绾翎给设计了。她指尖发颤,冲上去尖叫道:“你刚才给我喝的什么?你,你在我的茶里动了手脚对不对?”
许氏这时开口道:“韩小姐,事已至此,再闹下去,怕是对谁都不好,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推三扯四,拖延时间了。既然你实在喜欢我儿,那明天我就秉过将军后,让人上韩府提亲吧。”
“叶绾翎呢?!是她,一定是她,是她陷害我的!”韩佩晴嘶声喊了出来,她赤红着眼抓着彩霞的肩膀,拼命摇晃着,见彩霞只哭着答不上话来,就放开她转而抓住了木兰,“你个臭丫头,你家主子去哪儿了?”
正这么盘算着,韩佩晴又抽泣着催道:“朱公子,小女的清誉,今天可就全看你了。”她本想装出柔弱模样来引起别人的同情,殊不知,却让人们更加嗤之以鼻。原本大家都已经认定了是她自作自受,何况,就算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又怎么样呢?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彩霞怕得要死,她可还记得上回小姐出事后,被拉去背了黑锅的彩云落了个什么下场,虽然现在温氏不在,可她回去后也不会好过的。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想办法为小姐洗清名声才好。
想到这里,韩佩晴也反应过来了,满脸委屈,又带着哀求对着朱玘道:“朱公子,现在佩晴可是有理说不清了,现在您可是此事的关键,我知道您也是被奸人所害,您在这里看看,是谁让你过来的?”
“韩佩晴勾引我哥,想要借此嫁进将军府。”朱瑜知道两人不对付,既然现在害不成绾翎,那借她之手,教训一下韩佩晴也是好的。
韩佩晴被人戳到软肋处,难堪万分,但又恍如当头棒喝,对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慌乱地转着眼珠子,正好看到面色苍白的彩霞,这才想起来,刚才她是要把朱玘和叶绾翎骗到一起的,可不知怎的,走到半道上,她突然觉得头晕就在这紫罗后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