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何蓁蓁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比蛇还要狠还要冷血的毒美人。杜云歌吓得很,简直一刹那就三魂去了七魄,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抓住身边离她最近的那人的袖子,一个她上辈子念叨过千遍万遍却也还是没能等来的人名最终脱口而出:
“薛师姐!”
薛书雁被突然叫到了名字之后便看向了杜云歌,向她挑了挑眉,用眼神无声地问道:
怎么了?
然而杜云歌实在受惊受得狠了,一时间只能嗫嚅着双唇,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吐露不出来。如果说之前她端着盛有甜汤的碗的手只是在微微地颤抖而已的话,那现在她的手就是在十分明显地发着抖了,连凤城春都察觉到了杜云歌的异常之处,赶紧低声问道:
“门主,你今晚一直不太对劲,是累着了么?要不要回去休息?”
杜云歌一听见“休息”俩字就开始拼命地摇头。开玩笑,她可不想一休息就把自己给休息进坟墓里去!至少要让她亲眼看着何蓁蓁在比武招亲大会上落败,永远不可能在带她回何家庄,她才能安心!
——但是手上的颤抖一时半会的也停不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没准凤城春真的会强行把她押回去好好休息的。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当口,薛书雁借着宽大的喜服袖子的遮掩悄然无声地伸过一只手去,和杜云歌冰冷的、发着抖的双手缓慢而不容反抗地双手交握,不知不觉间就让杜云歌的手暖和了起来,也稳了下来了。她的面色冷定得很,目光也不带一丝温度,依然是外人眼中那个高不可攀、神色如冰的冷面大师姐的形象,但是她握住杜云歌的手却是温暖的、坚定的,就好像天崩地裂了都不会松开一样,莫名就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我在,别怕。”
薛书雁垂着眼想了想,又低声补上了俩字:
“云歌。”
杜云歌眼眶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幸好她还记着这可是还在自己比武招亲的大会上呢,要是她这个门主兼未来的新娘子哭了的话可是不吉利的大事,便硬生生把这受惊之下劫后余生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就在她还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当场痛哭出声或者对着堂堂何家庄庄主骂出声的时候,就听见薛书雁开口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我……”杜云歌一听,好家伙,这简直就是在给她憋在肚子里都快发霉了的那几箩筐坏话倒出来的机会啊,结果她刚准备对薛书雁大进谗言,对何蓁蓁这人的劣行大加鞭挞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个事儿来,当场就傻眼了:
她现在不应该认识何蓁蓁。
但是说坏话这种事吧,还是真的不需要理由的,只要说坏话的人不心虚,那什么都能说出来,尤其当对着的是一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的时候,就更不需要理由也不用心虚了,因为不管说什么坏话,没准还都是这家伙干过的好事呢?
一念至此,杜云歌觉得自己说起话来都格外有底气了,毕竟不管她怎么说何蓁蓁的坏话,都肯定要比这个一肚子Yin谋诡计的坏胚子本人要好得多呢:
“我不喜欢何家庄庄主。”
薛书雁似乎被她的这个答案给惊了一下,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了:
“我还以为……”
杜云歌奇道:“薛师姐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那样的人”这句话,是薛书雁万万说不出口的,毕竟她和杜云歌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能够毫无芥蒂地讨论自己中意的人的类型是什么的地步。
——但是她可以换个方式表述出来啊。
妙音门门主的师姐、妙音门的副门主,威名远至塞外的薛书雁,怎么可能真的是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冰冷冷的没人气儿的家伙?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比谁都多,要不怎么连杜云歌这样的傻大头都知道,何蓁蓁最怕的人——不管是在武功方面还是在计谋方面——就是薛书雁?
薛书雁半敛着眼睛,好似无意提及般地开口:
“……以为你无意婚姻之事。云歌今天不是还说过不想嫁人的么?”
只不过杜云歌那神奇的脑回路就算重活了一遍也没有半点即将改善的迹象,具体表现在她举动上的时候就是她睁大了那双波光流转、令人心醉的桃花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薛书雁。
要不怎么说有些人的眼睛是真的好像会说话一样呢,她就这么一个眼神,就能让薛书雁本来就弯弯绕绕一点都不少的心里立刻就像是被塞了更加杂乱的一大团东西进去一样,刹那间各种各样的想法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不成云歌其实还是想嫁人的?想嫁的还是何蓁蓁这种人?!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口是心非这种事还真的蛮有可能发生在云歌身上的。不成,我要阻止她,何家庄庄主可不是什么良配。
——然而老天作证,杜云歌可真的没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表达一下例如“我就算要嫁人也死都不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