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织机已经在直隶老家开始推广,只是技术推广需要时间。何大人有没有想过,北疆靖平不过十几载,且北疆形势复杂,族群众多,不见得个个心服朝廷统御。这样的技术若是为他们学去,怕是祸非福,何大人难道没想过吗?”穆安之继续问。
“我自是想过,只是裴大人的性子,哪里容人多言半字。”
“世间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哪行的机密技艺。您要是到织造府这样问一句,织造局的弹章就得堆满御前。”穆安之冷笑。
“今天你看人家织布技术好去问技术,明天吃了哪家的药见效快是不是就要问配方了?别说什么在朝为官当报效朝廷的话,漫说那织布技术不是裴大人而是裴太太的,太医院哪个太医家里没有独家配方的成药,哪个方子都是对天下有利对百姓有益的,是不是都让他们交出来报效家国?”穆安之冷冷笑,“这样的道理,我以为天下人都明白,今天见了何大人才知晓,是真有不明白还能腆着脸告御状的!
穆安之先用何传宝与何家玉石铺之事给何安抚使个难堪,接着步步紧逼,一席话把何安抚使脸都臊紫了。
何安抚使也是官场多年,当下便一脸沉痛,深深一躬,“臣实在想的短浅了,多得殿下指教。臣谢殿下提点。”
“不妨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不吝继续提点你何大人。”穆安之不客气的说。
何安抚使再次深深一躬。
穆宣帝总觉着穆安之少了些容人之量,摆摆手,“这次就算了,以后遇事多思量。”
穆安之见好就收,未多追究。
穆宣帝继续问北疆事宜,何安抚使任上太平,说的多半是太平事。穆安之道,“莎叶部落一向彪悍,可生事了?”何安抚使连忙道,“没有,落叶部的族长安分守责。”
太子看穆安之一眼,穆安之继续问,“阿克图部落一直受莎叶部落的欺负,这些年没事吧?”
何安抚使生怕穆安之给他挖坑,仔细想了一番方道,“并没有,臣就任安抚使三年,北疆境内太平安稳,绝无战事。”
穆安之别有深意的一笑,“那就好。”
太子眼观鼻鼻观心,心说,真不知该说你啊何大人,族风彪悍的不是莎叶部落,而是阿克图部落啊。先时两部落之战,亦是阿克图侵略莎叶部。
虽是在你何大人就任前的事,也该知道吧。
穆宣帝寡淡的打发了何安抚使,问穆安之,“裴如玉得个下评,你就这样不喜。”
“臣要说喜,陛下也不信哪。”穆安之理直气壮,“何况就何安抚使这样的,便不是因如玉的事,臣也要说句公道话。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看什么东西好直接就要人家让出来,他自家点心铺子也生意兴隆,怎么没见他家把点心的制法拿出来教给旁人。简直脑子有病!”
太子忍不住一乐,穆宣帝轻斥,“你也乐。”
太子笑,“我看何大人生怕老三算计他,回答前还左思右想生怕掉坑里。他这可真是,不清楚就说不清楚,倒比硬说来的好。”
“从来也不是什么Jing明人。”穆宣帝道,“北疆平静这许多年,近来怕有些不安稳,不能再让他安抚北疆。”
不安稳!
穆安之眸光陡然一沉,太子道,“那必要一Jing明强干之人,最好还是熟知北疆风土人情的。符合这两样的,朝中并不多。不若自北疆任上官员提携,唐知府这两年的考核一直是上评,只是他此任未满。而且,新伊知府从四品,安抚使却是正三品,足差两级,若是连升,吏部御史台都会过问,但用人向来唯才是举,若从北疆任上提拔,唐知府可胜任安抚使一职。”
穆安之自秋狩回来,一般上午都是被穆宣帝留在身边与太子一起听政。穆宣帝问穆安之,“你说呢?”
“臣瞧着也行。”
穆宣帝掖揄一句,“不是因着唐知府给裴如玉打的上评吧?你瞧着行,你瞧着他哪儿行?”
“先时阿克图与莎叶部落的冲突,便是唐知府在南疆任上时平息的,臣因此才知两个部落之事。唐知府便是因此功调入新伊任新伊知府。”穆安之道。
“看来你俩是想一处去了。”穆宣帝道。太子对穆安之微微一笑,“我与三弟英雄所见略同。”穆安之立刻被恶心的翻了个白眼,穆宣帝对太子道,“让内阁拟个名单上来。”
“是。”太子躬身答道。
事情处理的差不离,穆宣帝打发两人退下,太子躬身要走,穆安之原地未动。太子心知肚明,“三弟怕还有事问父皇,儿子先退下了。”
太子袍袖一摆,笑着大步离去。穆宣帝推开面前的奏本,反向穆安之,“问什么?以你的脑子想不出北疆到底平不平安,还要问我?”
“大概是平安的,只是不问陛下一声,心里总觉着不放心?”倘北疆当真危急,穆宣帝刚刚不会只是淡淡的点一句“近来不大安稳”。
穆宣帝道,“不知朕若遇险,你会不会这样焦急担忧?”
“那肯定更担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