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隽宁心心念念的约会，他竟然没有那么多的期待，内心居然被今天黄时雨眼睛里的那层水雾刺痛了。他翻身看了看对面床的黄时雨，只看到背影，瑟缩在被窝里，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难道对他没有影响？他怎么睡得那么安心？
结果今晚失眠的就只有黎隽宁。
第二天黎隽宁看着自己的黑眼圈和大毛孔，他终于拿出了尘封已久的化妆品，给自己的脸化了一个淡妆。只有这样，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页岩哥哥。”
“小宁，上车吧。”谭页岩绅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坐在车上的黎隽宁故意没有扣安全带，要是黄时雨，一定会帮他扣并且不管不顾的索吻的。
可是...
“小宁，安全带。”谭页岩提醒了一下。
“啊？哦。”黎隽宁心里突兀一下，和他想的不一样，竟然有点失落。
晚上，他们去吃西餐，特别高级有格调的一个西餐厅。里面灯光微醺却正好能让人看到对面的人，萦绕其中的音乐把声音和气氛都调节到恰到好处。
谭页岩拉开凳子，递过menu，“看看想吃什么。”
黎隽宁翻了很久，实在不知道怎么选择，就像给谭页岩为自己选择，想着谭页岩一定是会选出自己喜欢的食物。
“页岩哥哥，你选吧，我听你的。”
“那就要一份西冷牛排，7分熟。还有一份菲力，7分。都配菇菌汤，开一瓶这个。”
“好。”服务员礼貌回答。
黎隽宁有点失落，他看上的沙拉，没有被点，可是他也很快就忘记了。
看着谭页岩的牛排，觉得分享一份牛排这么甜蜜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做，“页岩哥哥，我想吃你的。”按照黄时雨的做法，一定会先把黎隽宁那份切好，然后把自己这份切好递给黎隽宁，让他两份都吃。
不过...
“那就再点一份吧。”谭页岩的语气特别例行公事。
“不用了，我一个人吃不完。”黎隽宁依旧想挣扎一下，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下次再带你来吧。”谭页岩的话再次让黎隽宁心里的火花熄灭。
“嗯，好。”黎隽宁话语中的兴奋已经消失了。
每一周的约会都像是在例行公事，黎隽宁提出的很多建议，都被对方放在计划之中，然后又提上日程，明明应该甜甜蜜蜜的婚前生活，却显得有点苍白。
而且自从那天开始，黄时雨就再也没有多和自己说一句话，该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似乎没了自己也不会受影响。他怕的小鼠实验，也由新来的师弟代劳了，但他喜欢的nai茶就只能自己买了。
“电影，今晚八点半。”谭页岩说。
“那现在才七点半，要不我们去商业街走走吧。”黎隽宁兴奋的说。
“嗯，好。”对于计划外的行程，谭页岩显得有点突兀，但很快也答应了。
“我想喝nai茶，一会看电影也能喝，页岩哥哥，你也一起吧。”黎隽宁看到喜欢的nai茶店，回头说。
“不了，我不爱喝。”一句话，黎隽宁所有的热情都没了，好喝的nai茶也变得乏味了。
走了一段路，谭页岩停下来。
“小宁，我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你知道的，和你的婚姻，是我父亲主导的，当中涉及的利益，你也懂，之前不说，是为了顾及长辈们的面子。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可以抛开一切对别人好，结果我可以抛开一切，却...”谭页岩顿了顿，嘲笑式地笑了一下，“原来强大没有用，别人也不一定都领情，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们结婚可以，但我现在只想工作，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希望婚后你能理解我。”
一段听起来信息量如此大的话，本应该撼动黎隽宁的心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透露着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的微薄。但是，他居然觉得没什么，这段话打在他心里，竟然是不痛不痒的，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而且，知道今晚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对这个爱慕多年的哥哥一点都不了解，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什么和自己结婚，等等，他都不知道。
而对方也是，答应结婚、约会，不过就是因为长辈们，甚至是因为更深的原因，但不论是什么，他都可以确定，不是因为喜欢自己。
什么是爱？黄时雨那种才是，时刻想着自己，知道自己喜好，了解自己的习惯，清楚自己的需求。可是自己对黄时雨是什么感情，不应该是讨厌吗？
不，不是。
是喜欢。
和他在一起，黎隽宁知道自己所有的缺点都会被包容，自己想要的，黄时雨都会给他最好的，所有的事情最终都会被解决，因为有他。
是爱。
他所谓的爱了多年的人，其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像，真真实实在自己身边的，一直都是黄时雨。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却对自己无限上心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