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安栖榕被迫接受了一段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容冽也在自己编扯的一大段社会正能量内容中清除了脑中浮现的黄色废料,翻涌的气血终于冷静了下来。
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主要是安栖榕听容冽说,他这九年都呆在老榕树身边,专心修行,偶尔遇到一些妖怪间的冲突,和白茸跑去看个乐呵,这些都是不可能对容冽说的。
一晃到了傍晚,容冽本来打算带安栖榕去食堂吃饭的,不过安栖榕嫌累,现在才九月初,气温又还没降下来,容冽就让安栖榕先去冲冲凉舒服一下,自己去给他打包点吃的回来。
当初容冽厚着脸皮天天在胡久久家蹭饭的时候,已经对安栖榕的口味了如指掌了。他酷爱吃辣,但是又不耐辣,每次吃到一半就忍不住微微吐着舌头,鲜红小巧的舌尖在柔软的唇间若隐若现,眼角又噙泪,像是被辣哭了。这个时候他和白茸看上去,就真的像一对亲兄弟了。
容冽当初偶然见过白茸,虽然也被惊艳了一把,但到底不如槐花树下的一幕来得深刻。同时白茸是个非常单纯的傻白甜,天真到了极致,即使有着年龄差(白茸的化形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也能和他们这些小孩子打得火热;而安栖榕虽然看上去是个柔软的小孩子,但在一些话题上的见解看上去倒比白茸成熟的多,他爱撒娇,但是又独立,并不真的完全依附别人,即使有一点点自恋,但在容冽的眼中也是分外可爱。
当初的容冽看着安栖榕被辣到的样子,最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当时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敢看安栖榕的脸;换做现在的容冽,怕是会在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了。
同时,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安栖榕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性。然而许是外表的欺骗性,容冽的心中始终有一份不真实感,他仍然会在一些令人遐想的时刻冒出一些性幻想,对象毫无疑问当然是安栖榕。
这份矛盾一直持续到他打了饭回到宿舍。
四中的环境优良,每间宿舍都配备了空调。安栖榕穿着一身浅紫色吊带睡裙,平时扎在脑后的小揪揪现在也放了下来,头发柔软地垂到肩膀,他坐在风口下,很是贤惠地帮容冽叠着衣服。
看到容冽提着两碗米线回来了,安栖榕赶忙收拾出两张床中间的小木桌,这个桌子还是容冽之前参加什么竞赛得到的奖品,他又冲着容冽笑了,说:“洗完澡等你等得无聊,我就替你收拾了一下东西。”
容冽注意到安栖榕面对自己总是笑着的,面对其他人,像今天班上的同学,虽然安栖榕也表现得很亲切,但脸上并不会时常带着这样开心的笑容。虽然在安栖榕看来,这只是因为容冽长的好看,他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面对它们时总能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喜悦。
容冽放下手中的米线,一份是自己的,另一份是给安栖榕的,加了小米辣。同时又怕他辣着,还去买了瓶冰可乐。宿舍虽然有饮水器,但到底不如外面的野花喝着爽。
他看向自己的床位,原来乱糟糟的东西现在都被整齐的理好了。不过可能是怕他找不到自己的东西,除了明显能归类到一起的,其他大多还在原位,不过摆放得整齐了许多。
“榕榕。”容冽看着安栖榕,少年此时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清纯的少女,连紫色这么容易显黑的颜色也盖不住身上白皙的肌肤;吊带睡裙的前面有一个性感的小V,可以隐约看到下面打底的白色底衬:“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是男孩子。你穿成这个样子,我现在一点现实感都没有。”
容冽的声音有些暗哑,青少年本就血气旺盛受不了撩拨,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子”。虽然容颜在漫长的时光中难免模糊了下去,但在每一个Jing力旺盛的夜晚,安栖榕也是容冽不变的幻想对象,哪怕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容冽的内心也十分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他。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对了,安栖榕变成了男孩子,自己想着日后重逢要娶的新娘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性别。容冽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他之后该怎么继续面对安栖榕。
要说生气,他确实第一感觉是荒谬的,那种感到自己被戏耍了的愤怒。但是他并不会因此讨厌安栖榕,通过这一天的接触,他发现自己碰到安栖榕时还是会免不得心跳加速,甚至是渴望着靠近对方,他在他心里仍然是那个榕榕。然而当他想到安栖榕是个男孩子,他又会手足无措起来,自己原来预想的一切似乎全都派不上用场。
说白了,容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安栖榕,但他还在回味着白天的那个拥抱。他今天唯一想明白的事情就是,当安栖榕抱上来的那一刻,他心中充满的不是被欺骗的愤怒,而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但在安栖榕看来,这完全不构成什么问题。他刚刚已经打开吃了一口米线,嘴唇被辣得红红的。他走到容冽的旁白,靠着他坐在床沿,牵着对方的手:“我穿裙子只是因为我喜欢呀,这样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容冽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作为生理健全的刚刚成年的男性,安栖榕现在完全是在挑拨他的理智,然而安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