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行沉着脸进了自己房间，刚要关上门却被陈赴拦下。陈赴力气极大，陈聿行敌不过他，而陈赴虽然抵着门，也不敢真的强闯进去，两人就这般在门口僵持不下。
陈聿行关不了门，面色愠愠地开口赶人：“滚！”
“哥，你别撵我。”陈赴低声央央地求着陈聿行，脸上隐隐现着巴掌印，眼睛也泛红，像是要哭出来了。
陈聿行听了抬眸打量着他，不以为意。
依陈知茂的性子，领了陈赴进门，必定是再三考量的，陈聿行再如何不喜欢他，也不能把他拒之于陈家门外，陈赴何苦上赶着来自讨苦吃？
莫不过是装乖卖巧讨陈知茂喜欢。
想到这里，陈聿行忍不住嗤笑一声，开口嘲讽：“谁是你哥？想要讨好父亲也不用来我这找罪受。”
“我、我没有……”陈赴伸手想要抓住陈聿行的衣袖，呛着泪辩解。
陈聿行避开他，正欲说话，突然一阵头疼，眼前也发黑，身子不禁风般晃了两下。
而眼见陈聿行站都站不稳，陈赴吓得魂快没了，他急急上前搀住陈聿行，话音都在发颤：“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回过神来的陈聿行神色不明地看着还残有泪痕的陈赴。
……太奇怪了。
他和陈赴明明都已经死在了匪徒刀下，怎么会又看见陈赴。总不至于死了之后还要再重温一遍生前最讨厌的人吧。
“陈赴。”他开口，“你跟我进来。”
陈赴一下亮了眸子，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窥视陈聿行脸色，一边应声跟进到房间里。
陈聿行自顾自坐到床上，看着陈赴那张还带着青涩却已经十分让人惊艳的面孔，他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陈聿行仰倒陷在柔软的床褥里，抑制不住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陈赴才十七啊……
如果不是他执念太深，生了臆想，就是老天垂怜，让他回到了陈赴刚进门的时候。
让他远离陈赴，不再重蹈覆辙。
陈赴担心地上前两步，却听见陈聿行的低喝声：“滚，我不想看到你。”
“哥……你要不高兴就打我，我不躲。求你，别撵我。”陈赴低三下四地央求着陈聿行。
陈聿行平白无故为他送了命，心里也积着怨气，此刻听他一说，全都爆发了出来——
“随我打？行啊！你把衣服脱了?。”
陈赴一愣，还是颤巍巍地伸手把自己剥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一块遮羞布，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而那边陈聿行把窗户窗帘关起来，又去锁了门，屋子里霎时黯淡了不少。
陈家房子隔音效果一等一地好，此刻门窗四合，陈赴只要还在房间里，就绝无可能被听到看到。
“再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穿上衣服滚出去。”陈聿行冷声道。
陈赴闭上眼，有些哽咽：“我不走。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大意被抓到，你也不会……哥，我随你处置。”
这回换陈聿行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