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赴不知怎么和陈知茂说的,让他以为陈赴和陈聿行关系很好,甚至于住进了陈聿行的房间。陈赴在房间占据了一隅用以学习,只是经常学习着突然被陈聿行叫过去,大多时候,等着他的都是陈聿行心血来chao的欺负。
他被要求趴在床沿或者桌子上,露出脊背和屁股来挨打。而用来打他的工具,可能是皮带,也可能是绘图用的尺子,又或者其他什么,各种能用的都与他亲密接触过。
陈聿行下手很狠,没个分寸,陈赴经常疼得哭叫,眼泪止不住地淌。陈聿行听烦了就把他翻过来,一巴掌扇上脸,勒令他不许出声。于是陈赴咬着唇,把痛叫都藏在喉咙里,眼泪流得更厉害了,面上汗水泪水混在一块,也还是我见犹怜的好看。
夏日时光这样流转着,走向尽头。
树上的蝉拖长了调子发出最后一声鸣叫,接着就耗完了生命陷入沉寂,夏日也随之落下帷幕。陈聿行和陈赴赶着秋风再次迈入校园,升上高二。
南凌一中向来是以高一期末的成绩进行选拔,重新分班。两人成绩都在年级里排得上名次,一起分进了高二四班。刚进班时是自选座位,陈赴顺理成章地和陈聿行成了同桌。
第一天,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一些注意事宜,陈赴坐在下面,面色有些发白。
……这份“顺理成章”,是陈赴在前一夜被打肿了屁股求来的。现下陈赴坐在冰冷生硬的椅子上,疼得冷汗直流。
陈聿行时不时扫他一眼,唇边若隐若无带了笑意。等到课间,陈聿行站起来,弯起手指扣了扣陈赴桌面示意他跟过来,自己悠哉悠哉出了教室。
陈赴强撑着起来,身子晃了晃。他撑着桌子稳了一下,直接略过三三两两想要搭话的同学,有些踉跄地跟上陈聿行的脚步。
厕所里正好没人,两个身长的少年委身在一个隔间里,陈赴用双臂抵着墙,抬起屁股让陈聿行审阅。
陈聿行毫不客气地上手揉捏,陈赴颤了一下,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屁股上传来冰凉的感觉,陈赴忍了又忍,还是想看看陈聿行在干什么,他转过头,然后怔住了。
陈聿行在给他上药。
陈聿行正低着头,把药膏抹上涂匀,见手下身子不老实,他抬眼:“别乱动。”
陈赴连忙趴好。药还在继续涂,冰凉的药膏逐渐被体温捂热,陈赴的眼睛也热了起来。他抬头闭了闭眼,强忍下眼睛的酸意。
待陈聿行收了手,陈赴整理好衣服,面对陈聿行不知道说什么。陈聿行倒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出去了,留下还在原地发愣的陈赴。
忽然听到流水声,陈赴猛地回过神,出去了。洗手池水龙头开着,潺潺的水冲洗掉陈聿行手上残留的膏体。陈赴走近,垂眸看地,局促地沉默着。
“给你上点药。看看你刚刚坐立难安的样子。”陈聿行洗着手,也不看陈赴,辨不清情绪的眸子映着流水反的辉色,成了晦暗角落里唯一的光。
陈赴张口,想要说话却哑了嗓子,他试了几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