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而已,全然不知他对脂粉过敏。
    姜妙坐下来,心下微惊。
    宣哥儿的死,要真算下来,丽娘才是真凶,但,她从头到尾除了问候姜柔一句宣哥儿还好不好,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
    然而就是这句问候,让对宣哥儿一无所知的姜柔脸都没洗直接去了西厢房,最后造成了宣哥儿的死。
    看来,真不是丽娘下毒,她的招儿,比下毒更狠,Jing确利用了姜柔的无知和愚蠢。
    一句话引发一桩命案,现在搞得两家人鸡飞狗跳。
    这个丽娘,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
    姜柔不肯离开武安伯府,姜妙和姚氏没坐多大会儿就打了回转。
    把姚氏送回延寿居,姜妙回了肖府,她当即叫来元竺,“你们能否帮我去查个人?”
    “谁?”元竺问。
    “秦显那位外室。”姜妙说:“就住在西堂子胡同。”
    241、他离不开我,那是他的事(1更)
    姚氏这两天跑武安伯府跑的勤,每次都是自己煲好了汤装进食盒,然后带上露珠,让吉平驾上小马车,到了伯府直奔海棠院。
    秦显自打那天晚上被踢伤之后就卧榻起不来,姜柔又需要人照顾,还得处理丽娘的事儿。
    男人不顶用,武安伯夫人几头忙,实在没法子,只得让秦曼留在海棠院,白天陪彩芹照顾着,晚上睡东厢房。
    这天姚氏又来了伯府。
    进门就见秦曼坐在绣墩上,彩芹在给姜柔擦脸。
    听得动静,秦曼忙起身行了一礼。
    姚氏望向床榻上,“柔娘今儿感觉如何?”
    姜柔将脑袋歪往一旁,没说话。
    她这几日都这样,除了那天肯开口把丽娘的事儿道出来,之后就Jing神郁郁,谁来都不搭理。
    姚氏把食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盖子,炖老母鸡的香味儿马上飘散开来,就连秦曼和彩芹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姜柔却不为所动,小脸上苍白憔悴的厉害。
    姚氏盛了汤端过去,用勺子舀起喂到她嘴边,“吃不下东西,煲汤你多少喝点儿,否则那嘴里都是苦药汤子的味道。”
    姜柔一开始不肯喝,但姚氏坚持要喂,她只得张嘴,没喝几口就摇头。
    姚氏暗暗叹口气,搁下小碗,吩咐彩芹,“去煎药吧!”
    彩芹出去后,秦曼也行了个告退礼,把里间留给母女俩。
    姚氏拉过姜柔的手,“不管怎么说,你得自个儿振作起来才行啊,孩子没了就没了,把身子骨养好才是关键。”
    提起孩子,姜柔闭上眼睛,不管姚氏说什么,她都不肯再睁眼,也不肯应声。
    姚氏满脸愁容。
    她向来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擅长这么三天两头温声细语地来劝人。
    当初妙娘刚怀上时,也是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饭不吃,话不说,她没怎么劝,只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后来那闺女大概是自己想通了,脑子清醒了,这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其实要说句不好听的,柔娘这情况,远没有当初妙娘那般艰难。
    未婚先孕,还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上的,一旦暴露,随时都能被拉去沉塘浸猪笼。
    后来生下小宝,更是连家里都不能待了,一个人带着那来历不明的孩子漂在外头多年。
    期间经历的辛酸与苦楚,连她这当娘的都不敢想。
    相比较之下,柔娘这道坎没什么过不去的,横竖孩子没了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婆家都没敢责怪,她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彩芹端了药来,姚氏接过去,也是没喂几口,姜柔就闭着嘴巴不肯再喝。
    姚氏无奈,搁下药碗走出来,就见秦曼在外头小榻上坐着。
    “你娘呢?”姚氏问。
    秦曼道:“听说去西堂子胡同找丽娘了,亲家太太,后厨已经在烧饭,您留了饭再走吧?”
    “饭我就不留了。”姚氏吃不下他们家的东西,“你替我多多照看着她,我明儿再来。”
    “嗳。”秦曼应声,亲自送了姚氏出海棠院。
    回来时,瞅着榻上姜柔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秦曼心中暗恨,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药不肯好好喝,饭也不肯好好吃,折腾谁呢?
    秦曼有时候真想她就这么死了算了,省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可姜柔是维系着伯府和肖府的纽带,她一旦没了,两家关系彻底崩裂,那么当选侧妃的事儿就只能落空。
    想到其中利害关系,秦曼便只得耐着性子坐在姜柔床榻前,温温柔柔地劝着她,说大哥已经知错了,让她想开些,等丽娘的事儿处理完了,往后都会好的。
    ……
    西堂子胡同。
    武安伯夫人带着金妈妈坐了马车过来。
    金妈妈下去敲门,前来开门的是春秀。
得见金妈妈,春秀吓了一跳,继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