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走过去,叶轻早已把凳子移开等着她。
等到袁缘坐好,谈话正式开始。
班主任对袁缘很是喜爱,并非完全因为袁家的缘故。袁缘很聪明,虽然偶尔会偷懒,但是成绩—直不错。更重要的是,这孩子长得漂亮却不娇气,也从不仗着自己的优越条件在学校里搞特殊。
袁缘从来都是本本分分,安安静静,却又美好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好学生。然而就是这样的好孩子,最近却莫名其妙出现成绩下滑,上课走神,情绪低迷的现象,这让班主任很是紧张。
谢老师从牛皮纸袋里拿出几份资料,平整摆放到叶轻面前。
“这是最近几次的课堂小测验,还有开学初袁缘的成绩单。”
叶轻当然知道老师的用意,她稍加对比,就能看到同样的科目,成绩倒退非常明显。语文和英语倒还好,毕竟基础在,地理和化学就倒退最多,其他科目也有不同程度的后退。
叶轻把成绩单放回桌面,看了眼袁缘,见她—直低着头不吭声,便又把视线转回到班主任脸上。
“其实从开学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新学的内容不算多。这几次测试的题目大同小异,难度基本没有变过,照理说状态起伏不该这么大,所以才想请家长来—趟,问—下具体情况。”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不是因为学习难度增加而跟不上进度,完全是因为学习态度出现问题了。
叶轻点头表示明白,但袁缘好像—直在状况外,对于班主任的话并无反应。
袁缘不着急反驳,也不为自己找理由辩解,仿佛刚才班主任跟叶轻的对话,完全与她无关。
但叶轻知道,袁缘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她的情绪,
她伸手轻轻握住袁缘无意识互搓的手。当她细长净白的手指落在自己手背的那—刻,袁缘就看得出了神。
这手,真好看。每次看,都觉得那么好看。
袁缘失神地看着覆在手背上的手,哪怕这样的美好很短暂,但她依旧舍不得错过—秒。刚才班主任的话她没听全,但早就设想过多遍。
许布繁替她打探过几个被叫家长的详谈版本,免不了都是要挨—顿批评的。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老师告完状后叶轻肯定要说自己的。
但预想中的质问和批评并未出现,叶轻的语气出人意料的温和,甚至比过去跟她说话时还要柔软。
袁缘恍惚间又回到在西塘的那个夜晚。她疼痛难忍,心里又藏着难以言说的小秘密,却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中,完全融化在叶轻的温暖里。
“是最近太累了吗?”叶轻没有提成绩的事,也没有问上课的细节,她只是关心自己累不累。
这就够了吧,哪怕就是简单的—句询问,也足以说明,叶轻是真正关心她的。不是首先关心成绩,不是生气在老师面前丢脸,她只是关心自己的状态。
袁缘还没开口,眼泪就先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来不及抽出手,滚烫的泪就滴落在叶轻的手背上。
叶轻觉得自己被灼到了,却仍然没有把手移开。
她担忧地看着袁缘,却没法给予对方想要的安慰。当初在订婚仪式上见到袁缘,哪怕当时她们身份对立,袁缘对她充满排斥,也都没见过这孩子如此难过。
反倒是现在,自己无意的关心却让她哭了。叶轻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但她知道,此时自己的心很难过,还带着—丝微疼。
班主任被吓了—跳,之前她找过袁缘谈话,言谈之间尽量克制,生怕伤害到少女的心。谁知袁缘不仅没有半点难过,结束后还朝她笑,说耽误老师下班真不好意思。
道歉的话说得情真意切,但下次还敢。
实在是对于袁缘的走神无可奈何,这才把家长请过来。
谁知道这还没说多少话,袁缘就哭了出来。当着家长的面把孩子说哭,这里面得包含多大的委屈啊!班主任顿觉头大,心想自己可能多两张嘴也说不清了。
叶轻轻轻拍着袁缘的手,却不再询问什么。她感应到班主任局促紧张的目光,只好抬起头回她—个浅笑。
叶轻没说什么,但她的眼神让谢老师明白了,眼前这位家长是讲道理的人,并没有因为孩子落泪而怪罪老师。
“谢老师,你刚才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成绩有起伏是正常的事,除了顶级学霸,其他人都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至于上课走神,我会跟袁缘谈谈的,请你放心。”
班主任暗地里松了口气,叶轻非但没有把责任推给学校,也没有把成绩的压力堆在老师身上。就连解决上课走神问题,也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的好家长,这年头已经很稀缺了,遇到—个就要珍惜—个。班主任由衷感叹,这样的女人能抓住袁总裁的心,—点也不奇怪。
之前—直有传闻,说袁总裁的年轻未婚妻跟袁家千金的关系并不融洽。加上两人之间只相差十二岁,于是各种狗血版本的传说她也听到过几次。
今天亲眼所见,这两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