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自此成为了大巫,种下了逃亡时匆忙挖下的一棵圣兽树,只可惜修的祭祀天赋不高,从小只被当作巫助培养,只会些巫医与简单的祈祷,而调制圣水只有巫徒可以学,因此那一棵瘦小圣兽树虽被种活了,却呈现衰败景象,二十个炎寒不曾结果,之后也是结果平平。
本就穷途末路的大河遭遇了人口危机。恢复了近一百年,如今部落才有了一百出头的人口。
而且由于圣兽果品质不高,一百年来大河部落都没有成功出孕育出一个具有祭祀天赋的亚兽,因此大巫身边并没有巫徒,只有两个巫助做辅助。
修与其说是在讲解,其实是在倾诉这些年的悲痛与自责,和他共享这段历史的兽人和亚兽们身体多有损伤,大部分已经接连死去,留他怀抱着这段关于血与泪的记忆,在无尽的痛苦中,静默地等待着一个能代替他带着大河部落走下去的可能。
沈怀瑾终于明白大巫为何能如此孤注一掷。
他活在黑暗中,太久也太累了,以至于看到一点光亮,就能奋不顾身去追。
第21章 承认
沈怀瑾听了大河部落的遭遇,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为之难过。他能做的也不多,也只能尽力改善自己和部落的生活条件罢了。
接下来几天,他又烧了两批陶器。有了经验以后,他已经不满足于烧些简单的碗和盘,而是捏了些带盖的炊具和收纳用的小罐子,还尝试捏了两个可以水封的泡菜罐子,没想到真给他做成了。
这两批都是对自己有用的陶器,沈怀瑾并不打算开口送给部落,要是有人需要的话,可以拿东西来换。
烧了三批共得了二十多件大大小小的陶器,沈怀瑾决定先将烧陶的事歇两天,他得编个草鞋。
他的丛林战靴这几天又碰泥又碰水,脏得不成样子,偏偏来到兽人世界后,手机、匕首都能“时间静止”,衣鞋却会渐渐损耗。作为和现代社会的一个联系,沈怀瑾不舍得这么糟蹋自己的鞋。
U盘里编织类的资料还挺多的,沈怀瑾照例在晚上学习,第二天起来开始做草鞋。
编鞋看起来复杂,上手了其实也简单。
沈怀瑾用干草jing编了一双草鞋,又用麻草藤编了一双藤鞋。前者柔软贴脚,适合走在平整的地上,比如部落内;后者硬挺护脚,适合外出穿,防止被石头或锋利的植物划伤脚底。沈怀瑾毕竟不是光脚走到大的土著人。
正当沈怀瑾试着草鞋时,一个眼生的亚兽背着藤筐靠近了他。
“你是谁?找我有事吗?”沈怀瑾愣了一下,礼貌地问道。
那亚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瑾,我叫容。你之前说需要特殊的植物,我找来了一些,你看看有没有用。”
沈怀瑾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他做出骨刀,当时就提出部落成员可以找一些能吃但口感奇怪或者没敢尝试过的植物,如果他认为有用的话,就可以换给对方一把骨刀。
事后大家兴致确实很高,但找来的植物都不能用,渐渐地也就没人来了。后来沈怀瑾又忙着建窑烧陶器的,也就把这事忘了。
沈怀瑾其实已不太抱希望,但如今送都送来了,不好拒绝,便请他卸下藤筐。不过沈怀瑾往筐中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
藤筐里堆放着不少植株,沈怀瑾一眼就看到了最上层的几把小葱,再往下翻,还看到了三颗蒜头。
沈怀瑾大喜过望,“容,谢谢你!你带来的植物中有两样正是我非常需要的。我愿意交换给你两把骨刀,你不喜欢的话,一把骨刀也可以换成一个小的陶器,两把骨刀可以换一个大的陶器。”
容听到自己这几天找来的植物中有沈怀瑾需要的,也很高兴,几乎就要答应下来,不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道:“瑾,我不需要骨刀和陶器,我只希望你能收下我的亚子,雨。”
沈怀瑾微微蹙眉,问道:“容,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巫徒,没资格替大巫招收其他巫徒或者巫助。”
察觉到了沈怀瑾的不悦,容立即解释道:“我并非请求大人收雨为巫,只希望他能跟着大人帮忙做些事。雨从小没了阿父,我担心他成年后会受欺辱。”
沈怀瑾这才舒展了眉头,知道这是容的一片慈父之心,而非其追名求利。
他对雨有印象,是那个经常和溪、岩待在一起的清秀少年,性格文静,做事似乎也沉稳。
他现在想减少和厉的接触,身边要是能有个打打下手、说说话的人也好,于是道:“明天让雨到我这边来吧,我看看他做事如何,再决定是否留下他。”
沈怀瑾顺便和容约好,由容继续为他采集小葱和大蒜,他则会用骨刀或陶器交换。
容知道事情有望,高兴地应了。
沈怀瑾看着拿到手的小葱和蒜头,心里也美滋滋的,见小葱还带着根,赶紧在药屋边上找了个有遮阳的地方栽了,大蒜则泡到水中,等几个小时后再行栽种。他对葱和蒜及其看重,还是特地找的腐叶土做的底肥。
说起骨刀,沈怀瑾想起自己之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