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川,令其难以活动,二来又使其身体瘫软无力,最大程度地放松,对生产和施术都最有利。
师映川整个人沉在水中,菱唇紧抿,似是无知无觉,半晌,他突然间低声笑着,道:连郎,我想问你一句话。他泡在Yin冥水当中,即使说话也是无碍的,只是听起来会比正常时候的声音要小一点罢了,连江楼闻
言,就道:你说。师映川这时仿佛有些恢复过来,态度都从容了几分,与之前那颠倒若狂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甚至言语之间已经听不出有一丝软弱之意流露,他冷然说道:我此刻的心情,真希望让你也能够
体会一二可是即便会让你觉得可笑,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连郎,你这一生,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师映川?
连江楼听到这句问话,脸上的平静与漠然渐渐褪去,然而终究没有出声,没有回答,师映川轻轻笑着,轻蔑地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却依然还是不敢承认你爱我胆小鬼。
青年说着,缓缓闭上双眼--爱已无心。其实无论连江楼回答与否,自己与他之间那镂心刻骨的一切,在他亲手将自己放入Yin冥水之中的那一刻,就已统统湮灭师映川呢喃道:世间因为有情而丰富多彩,但主观的感
情却会对人造成影响,终究还是牵绊,世人都说大道无情,其实本质上不过是让求道之人不能有情罢了,唯有如此,才能坚定向道之心,一颗心强大到再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克服一切阻碍,走到旁人达不到的高度,所以想要
成功,就不能有情。
他睁开眼,平静地看着连江楼,没有以任何或狰狞或痛苦或怨毒的表情流露出来,来以此表示自己眼下那复杂的情绪,因为真正的痛苦是看不到的,他笑得古怪:连郎,你说你并未走那太上忘情之道,可在我看来,你
已经明白了太上忘情的真谛,否则若不曾拥有,又如何去放下?此心之中,唯有道存!然而,我不信你这一生里能够忘记我,你的生命中永远都总有我的影子,他年即便你超脱凡尘,跳出五行,也总有我师映川三字时时刻刻
刺在心头!
这声音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连江楼注视着躺在池中的师映川,没有开口,师映川说完这些话之后,似乎很是疲惫,他歇了一会儿,忽倦倦道:你解了我的xue罢,我不会反抗什么,这种情况下,我也无力反抗。连江
楼静静看着他,却只在青年脸上看到一股心灰若死之气,男子默然,忽然键手指微微一动,一缕劲气射进水中,打在师映川的侧腰上,解开了对方的软麻xue,师映川顿时觉得酥软无力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他在水里缓慢地
动了动四肢,眼睛却只盯着连江楼,冷冷道:你能不能走开些,别让我看见你?我现在片刻都不想瞧见你连江楼沉默,随即走远了些,来到一方拐角处坐下,正好可以让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连江楼闭目打坐,一时间偌大的溶洞中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突然只听一声痛叫,连江楼倏地睁开眼,瞬间就出现在了石池前,就见师映川面孔微微扭曲,在水中全身抽搐,双手紧紧捂住肚子,他
产期原本应该是明日,然而却是因为今天受到巨大打击,心神剧烈动荡之下,提前阵痛生产!此时师映川长发散乱,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呻yin,连江楼见状,立刻上前,就欲替他取出孩子,但还没等他俯身,师映川已厉声嘶
吼道:别过来!
师映川此刻状若凶兽,他突然艰难坐起身来,跪在池中,**的右手往左袖中的小臂上一抹,就将一直环在臂上的北斗七剑取下了一把来,正是最锋利的那柄摇光剑,他看也不看连江楼,只一手按住坠痛不已的肚子,抓紧
摇光剑就准备剖开腹部,取出孩子!
师映川眼下形容癫狂,黑发**贴在身上,面目狰狞,脸色惨白,此情此景,连江楼怎能真的让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动手剖开肚子,取出胎儿,否则只怕要出大问题,如此一转念,已来不及多想,一步跨入池中,就要将师
映川抱出来,自己帮他剖腹产子,才最稳妥!
连江楼一步跨进水里,俯身去抱已经满脸冷汗的青年,师映川这时似乎已经痛得快晕了过去,手上的摇光剑已经颤颤地根本拿不稳,连江楼伸手将他抱住,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连江楼突然间瞳孔猛地一缩,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一声巨响,碎石尘埃炸得四射乱溅,夹杂着声声狂笑,片刻之后,烟尘渐落,就见师映川昂然站在一处高石上狂笑不已,石池以及那些Yin冥水已然被毁,青年手中握着的摇光剑正向下滴血,而十余丈外,连江楼单膝跪
地,一手按住胸口,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溢出,一直滴到地上,他所捂的位置,正是原本胸口那处伤疤的所在,此时师映川放声大笑,漆黑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与从前一模一样的血红,眉宇间一派放诞霸道之色,纵然腹痛难当,
却完全不掩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狂傲,如此形容,如此气势,哪里还是被囚禁在大光明峰的那个失意男子,分明就是从前那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