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要不是她突然暴起动手,我平时也不会刻意去留意一个侍女,哪里察觉得到,你今日若是死在我这里,我便是百口莫辩,大周与青元教之间立刻就是一片混乱的局面,即便不分崩离析,也
会受到极大的冲击,眼下好不容易才开创的大好局势只怕转眼就要委顿,这是要挑起内斗,陷你我于险境。
这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气,令脑子清醒了许多,师映川说到这里,不免眼中也多了一丝凝重,晏勾辰叹道:好在我服用凝华芝之后,如今也算是修为大进,这才堪堪抵挡一二,若非如此,我眼下必
然已是死于非命,看来也是我命不该绝只是,却不知这刺客究竟是出于哪一方,受何人指使。师映川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冷笑,道: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有太多人都想这么做,他们都有这个想法,各大宗派,甚
至一些大大小小的组织,包括各国,哪一个没有嫌疑?既然如此,究竟是哪一方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两人回到暖阁,里面已经被人彻底收拾过,熏了香,再没有半点血腥气,师映川盘膝坐在炕上,微眯了眼睛,似在沉思,晏勾辰探身过来,伸手将他鬓角的青丝掖好,师映川缓缓抓住男子的手,道:今日我若
再晚来半步,你只怕就有大麻烦,很可能毙命于此,想到这里,我不免就有些后怕。晏勾辰看着他,忽然就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那么,映川究竟是因为我死之后对局势影响而后怕的多呢,还是仅仅出于关
心我而后怕的多?
晏勾辰的声音低缓而富有磁性,这样在师映川面前说出来,非但没有那种认真严肃之感,反倒有一丝丝的呢喃意味,师映川看着皇帝漆黑深邃的眼眸,心里忽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摇头哂道:我也不知道。
晏勾辰一笑,并不纠缠此事,只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只觉得互相之间无非是利益联合,等到后来没有利益,自然也就散了,当时谁能想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师映川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次不仅仅是师映川身边的下人被清洗,紧接着,青元教总部之中展开了大范围的排查行动,一时间给冬日里的摇光城带来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血色和刀光。
噗!一根修长洁白的手指戳进了老者的眉心,坚硬的头骨渀佛嫩豆腐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戳出了窟窿,大半张脸孔被银色面具覆盖的男子眉毛轻扬,红眸幽深,面前怒目圆睁的尸体顿时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
下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干枯腐朽的尸体,男子眼角泛出一抹红晕,一副餍足之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雪白的锦帕擦了擦手,随手将帕子一丢,举目环视,四下里尸横遍地,只是这些尸体大多惨不忍睹,其中又有许多被抽
取了生机,包括马匹也是如此,空气中一片浓浓的血腥气,就连带着寒意的风也一时间吹之不散。
男子全身上下一尘不染,淡蓝印花的交领锦袍,一顶Jing致的银冠束着青丝,令其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独自出来游山玩水的寻常富家公子一般,但男子手上的一枚戒指正中却镶着一颗指甲大的红翡,水汪汪地殷红欲滴,懂行
之人一看就知是产自南部洲的最上等血翠,只这么大的一块,就价值万两黄金不止,岂是寻常富贵人家能够拥有之物,这时男子穿着黑靴的双足踏在被鲜血浸润的地面上,漫不经心地迈步向前,渀佛就算是置身于尸山血海,
也无法让他的步履稍有停顿,更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与不忍之心。
师映川从腰间取下一只Jing致的扁平小银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里面的烈酒,道:浅眉的消息一向十分可靠,天涯海阁近期货物流动,发现有人暗中搜集Yin冥水,她查过之后,探明乃是弑仙山所为,看来我的连郎还真
的是百折不挠呢,我那便宜爹对他死心塌地,自然什么都愿意帮忙,只不过,我爹想必还不知道连江楼要这Yin冥水是做什么的罢,他帮这个忙倒是一往情深了,却分明是帮别人来取自己儿子的性命。
宁天谕道:你这次去弑仙山,是准备亲自对纪妖师挑明此事?师映川显然不想谈及这些,道:到时候再说罢。他忽又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轻声道:纪桃现在就在弑仙山,我这次要看看她。宁天谕有
些少见地沉默,片刻,才道:你确定那是她?师映川释然一笑:这种事无所谓罢,我也不是太执着于此,随缘而已。说话间,师映川却是皱了皱眉,眼中泛着幽幽血光:我现在是不是太嗜杀了些,不过是路上
偶然经过,听到这队伍里有人说了些与我有关的胡言乱语,就直接出手杀光整个车队的人,我记得自己从前并没有这么暴戾。
宁天谕冷冷道:这有什么,一群蝼蚁罢了,你是何等人物,岂容这些卑微之人言语污蔑,随手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要紧?师映川默然,他渀佛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当他想要去仔细寻究时,却又一无所获,这种感觉
让他有些沉默,既而忽然语气异常平静地道: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