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点头。
“那有人说你造假,却无人告你,甚至连买家都找不到,是不是说明你背后也有人?”她的逻辑自成一套,偷换概念。
连当事人都差点被绕进去,他急忙道,“皇上才说过最近频频有人状告草民。”
“可是他们只是告你店大欺客,翻出来也不过是陈年往事,无一人告你造假。”沐惜月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迅速逼问,“所以陈老板,到底是谁在给你撑腰?”
大殿一时鸦雀无声。
陈七被她一连串的问话打得晕头转向,原本是来揭发穆公子,顺便拉刘桥下水,却没想到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皇上根本是请君入瓮,早就调查好了他的各类动向,可徐庶分明说过朝中有他打点,这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由得看了不停逼问的沐惜月一眼,乍一看去有几分面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皇上,徐大人在殿外求见。”公公打断他们沉默的对峙,高声通报。
陈七眼睛一亮,克制住回头的冲动,默默直起腰板。
“宣。”
沐惜月随手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与景墨对视一眼,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徐庶步履匆匆地赶进来,还未开口直接跪在地上,“微臣有罪。”
“徐大人此言何意?”景墨眼皮子微微掀起,没有多少感情起伏。
阶下之人俯首,额头抵着交叠的双手,“微臣早就得知陈七与刘桥不慎被jian商诓骗的消息,可多方打听都寻不到其下落,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哦?”座上二人面色平静,默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臣原本打算让陈七与刘桥放出假消息,等假货卖光,误导jian商以为计谋得逞,那时再假意购置下一批,引出jian商。”徐庶回答得有条不紊,“为了看上去更真实,臣才拉长了时间线。”
说得有模有样,若非沐惜月以另一个身份全程参与其中差点就信了。
她在客栈的位置从未刻意隐瞒,若是想找,不过一趟马车的事,到徐庶嘴里就成了遍寻不到。
还拉上刘桥,果真厉害。
“是吗?既然如此,不如把刘桥也叫来,对对口供。”景墨当机立断,挥手下令。
徐庶与陈七对视一眼,后者有些担心,毕竟刘桥是他的对家,会利用这次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抬头一看徐庶,他成竹在胸,似乎早就打点好那边,以口型说了一句,“不用担心。”
陈七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不多时刘桥便被带到,他跪在地上,先是看了景墨一眼,随后看向默不作声的沐惜月,眼神微怔,又很快回过神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果然好计谋
“草民见过皇上、准皇后。”他淡定自若地行礼,全然没有初见的局促无措。
“徐大人方才说为了抓到jian商,特意与你和陈七做了出戏,是真的吗?”景墨开门见山地询问。
说话间还偷偷看了沐惜月一眼,从她的脸上得到万事无忧的反馈,才放心地继续追问,“买到造假丝绸可也是真的?”
刘桥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字一句地回答,“回皇上,草民并不知情,至于丝绸,草民手中确实是真品。”
“什么?”陈七大惊失色,不顾礼仪跪起身瞪着他,“你与我同时从一人手中购置,怎么可能你是真的,我是假的?”
徐庶眉头微微敛起,不着痕迹地抬眼扫向沐惜月,又转头对刘桥道,“刘桥,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包庇jian商可是连坐之罪。”
而刘桥似乎没有听懂里面的威胁之意,笃定地回答,“草民并不知情,且并未买到造假丝绸。”
“皇上,他在说谎,必然是受了jian商的贿赂!”陈七十分笃定,不由得拔高声音辩解,触到景墨暗沉的视线后又默默降低了音量,还不忘追加,“草民有证人。”
“证人何在?”景墨也直接,顺着他的话问。
陈七眼神闪了闪,钱由的名讳由他说出来自然不好,因此回头看了徐庶一眼。
被赶鸭子上架的徐庶拱手,徐徐道,“此人便是钱大人的爱女钱小姐。微臣偶然得知钱小姐在刘桥处购置了一匹丝绸,过了一日却发现并不像他说的那般,甚至上门责问过。”
牵扯到朝中大臣,自然不敢随意撒谎,陈七暗自冷笑,自认为稳了,还可以借机惩戒刘桥,日后他的位置必然坐得更舒服。
“既然如此,不如将钱大人和钱小姐一并请来,大家就在朝堂上问个清楚。”景墨没有丝毫不耐烦。
机警的徐庶已然察觉到不对,可此时要阻止也来不及,只好应下。
半刻钟后,钱由与钱小姐一并出现在大殿之上,“臣参见皇上。”
“嗯,不必多礼。”他看了一眼钱小姐,移开视线,片刻后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长相并不出众,只是富养出来的女孩儿总带着一股独有的水灵。
这么想着又看了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