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钱由了解吗?”时间宝贵,她也就单刀直入。
武王默默重复了这两个字,果断摇头,“不了解。”
喂完药的李太医幽幽走过,“武王常年带兵打仗,对朝中大臣不甚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得到理解的武王忙不迭地点头,点完头后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对朝中大臣的背景如数家珍。”
“谁?”沐惜月眼睛一亮,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若是能拉拢过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尧王。”
她眼中的光迅速熄灭,并垮下了脸。
这个王爷不给她错误情报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如实告知?
人性经不起考验,更何况是直接牵扯皇权的人性。
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武王抿唇,“尧王虽然平素与二哥和我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为人还算不错。”
沐惜月甚至不想反驳他。
都是在战场厮杀的人,怎么偏生对皇宫里的事如此天真,为人若是从脸上就能看出来,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你要是觉得这提议不怎么样,那就算了。”武王在她面前倒还蛮识趣,讪笑着缩缩脖子,略过这个话题。
她重新陷入惆怅中,余光瞥到站在外头的施公公,不抱希望地,“施公公,您对钱大人了解吗?”
“老奴也不甚了解。”好吧,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求人不如求己,她深吸一口气,对施公公道,“劳烦您吩咐下去,将钱由的族谱送一份过来。”
“是。”
还留在宫里的武王睁大眼,刚打算夸是个好主意,随后又想到条法律令,“擅自调用大臣族谱可是犯法的。”
“天子也不可以吗?”沐惜月不以为然。
“天子当然另说,可是皇嫂你是代政,有心人怕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景墨尚在昏迷中,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着一切可能落人口实的决定。
沐惜月虽然机警过人,但到底不是皇宫里长大,对国法条例不甚清楚,恐怕无形中会触犯,她无意,可有人有心。
“不让人知道不就好了吗。”她眨眼,行事正派没有错,可在这种时候,如果只是一味追求行事正派,反而会错过良机。
武王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多时族谱便送来,施公公还特意道,“交代过奴才了,没有声张。”
“多谢施公公。”
施公公自然比武王更明白皇宫里的规矩,竟然能冒着风险帮她,着实让人感动。
翻阅族谱时,武王也在一旁同时读着,偶尔还能凭借记忆里的线索延展钱由的经历。
半个时辰过后,钱由祖上三代被她摸得清清楚楚,从中得到的有用信息为零。
没办法,从钱由父亲做官后,记录都规规整整,做朝廷让做的事,也从无任何违法乱纪,勤勤恳恳地为朝廷分忧。
当然也受过各种复杂势力的威胁,最后完好无缺地脱身。
没有写到他站队,也没有写到他与任何人的亲近,只是孤独地审案。
“看上去干干净净。”这是武王的评价,话外还有惊奇。
在朝堂上,不与人结交或许能够理解,可也不至于一个来往的好友都没有。
要么是钱由真的孤僻,要么便是他有更大的隐情。
回想上次与钱由的短暂接触,以及被赵雍点到名时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像孤僻的性格。
第三百六十一章 自然一些就好
说他可能会为了大局委屈求全更为可靠。
沐惜月合上族谱,托施公公还回去,自己则撑着下巴开始思考。
这样一来,钱由的突破点仍然是零,冒然找他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还可能打草惊蛇。
短暂思考后她打算暂时放弃钱由这条线,转而问起钱淼淼,说起钱淼淼,武王跃跃欲试,似乎很有发言权。
她没有理由阻止他。
“这个钱小姐,当初父皇曾玩笑要将她许配给我,钱大人还挺高兴,回去转告后钱小姐在家里大闹了一顿,还说我是一介武夫,根本不懂风花雪月。”
后面的语气愤愤不平,惹得沐惜月莞尔一笑,笑后却也轻松不少,至少这个钱小姐看上去是个十分有自主意识的人,至少能在钱大人的宠爱下选择夫婿。
联想到上一次钱由在她的央求下勉为其难与变装后的沐惜月见面一事,沐惜月姑且认为这是个难得的还算平等的家庭。
“还有其他的事吗?”单这一件做不出太大的推断,她继续追问。
武王摸摸下巴想了想,“记得有一次举国欢庆,相国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一个路人,相国并未道歉,他的下人反而大声呵斥路人,最后还是钱小姐挺身而出。”
“听上去是个侠义之士,应该很对你胃口才是,怎么没有努力一把?”武王性子大咧,估计也不喜欢小家碧玉的女子。
这钱淼淼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