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没有接,垂着着眉头打量他,眼镜后带着一股无法诉说的目光,有些像怜惜同情,又像哥哥待弟弟一般无奈。
“钱是我打工挣的,不是脏钱。”裴珂上前一步不顾他挣扎,将信封塞进他的口袋里,这时他的手腕也被紧紧握住。
即便戴了棉线手套,但骑过车那手还是冰凉,让裴珂腕部像碰上块冰一样,冻得他瑟缩一下。
对方察觉到这点,立刻松手,恳求地喊了他一声:“裴珂……”
“放在你这里的东西,之前打好过纸箱,我会找人来取,到时候你给他们,其他事情没有了,你……”裴珂话音没落,整个人就被拥住,耳旁只听到师哥喊他的名字。
感觉到手臂的疼痛,裴珂没有喊出来,只重重地叹了一声:“我走了。”
说罢挣脱开这个拥抱,转身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裴珂还惦记着换药的事情,这次他没有骑车,坐上了起始站的公交车,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上一世倒是学过这方面的课程,尽管只有理论,但裴珂还是在距离明岚两站路的时候下车找了个商场,快速穿过人群,七弯八拐,将那种令人不舒服的视线甩开,打了辆出租车最终赶到了明岚。
从医务室一出来,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宁丞远准时出现在门口,将裴珂堵在了走廊上。
“这次很乖,穿着我送你的衣服来见我。”
裴珂感觉到对方的手和谐社会衣服里,继续和谐其乐融融,情不自禁地用口发出一句呼气的声音,对方可能没有出门,一直待在楼里,所以手很暖和,给冰冷的他带来一点温度。
“衣服太薄了。”他喃喃自语,也没夹带什么怨气。
“是我想得不周到,以后都备齐,四季都备好。”男人口勿着他的耳朵,“终于考完了?”
“但我有些难过,”裴珂没有拒绝对方的亲-昵,身体自然而然地因对方做出反应,“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做一场就忘了。”
裴珂笑了笑,好像他说不宁丞远能继续忍住一样,这不是什么建议,而是一个对接下来要做事情的预告而已。感觉到怀抱一凉,男人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最近的电梯,双手撑在镜面上,圈住他。
宁丞远一定不知道今天陆家人找上门,不然也许,知道后可能会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
当然,也不一定,反正男人莽撞,想做的事,不会因什么而改变,执意继续也不是不可能。
那不提这一茬,他们倒会比较纯粹点。
“你是天生这么和谐社会吗?身体像没有经历过,但情绪和感觉不一样,并不害怕。”
宁丞远在他耳旁说着日爱日未的话语,像是正戏开始前的和谐社会。
裴珂视线垂在下方,没有眼神交流,嘴里却没忘应付。
“可能是梦里,被你和谐社会过好多次啊……”话尾变成一声惊呼。
电梯门打开,男人一下将他抗上了肩膀,这让裴珂始料未及。
“宁丞远!”裴珂扶着他的肩膀,将脸压在男人后背上,语气带上埋怨,“有人会看见的!”
“他们只会低头。”
“你——”裴珂咬牙切齿,“怎么这么肆无忌惮。”
只怕楼里的八卦绯闻能传得上天,平白无故就满足了那些人窥-探秘-闻的心理,他不想这样。
“我乐意。”宁丞远笑道,显然心情不错。
他一路将裴珂带回总裁卧室,将人-压在床-上,仔细对视了下几秒眼神,忽然半路冒出句莫名其妙的话。
“保持你刚才对我的态度,我喜欢。”
随即口勿落了下来。
裴珂脑海还在想刚才是什么态度,却一下落进谷欠氵每之中,隐约中他用残存的理智想起来。
刚才,他是直接喊了宁丞远的名字吧,就像上一世那样。
*
殷翡有些发愣,他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整个人靠在吧台,一手抱住手肘,另一手曲起手指撑住下巴,鲜少地缺失笑容,面无表情。
“我师弟前段时间刚接过关于他的调查,不会出错的,今天陆家的人出现在学校里,但他的态度很冷淡,并没有任何吃惊的神情,可能在之前他们接触过。”
殷翡半张着口,微微仰头,挑起下巴的手指对着脖颈敲了几下。
“所以他……是陆家私生子?”他还是有些没回过神,“他也出身世家。”
讲到这里,已经不是反问确定,而是自我分析。
殷翡突然笑了一声:“怪不得气质不错。”他想起前段时间裴珂说过想跟他解释的话,这才勾起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原来是这件事,所以才会穿上一身昂贵的服饰。
并不是什么包-养,或者跟别人跑了,不然以裴珂的性格,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碰到马蚤扰,对方那颗每攵感的内心一定会惶恐不安,然后求助般向他倾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