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公子!谁让你出卖李公子了啊?饭照吃,话不接不就完事了?”
“也是,也是,再说江婶儿也不是外人,不一定就是打听李兄的事的!”江婶儿还是自家的合伙人呢,张易之自我催眠了一番,到底没能经受住火锅的诱惑,出了门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张易之打定了不接茬的主意,还想坚守自己的原则的,任凭江婉怎么说,他只呵呵笑着答挺好,很好。
可是江婉更绝,不答题不开饭,光闻着火锅汤底扑鼻的香味就是不上菜,这就让人受不住了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易之,这可是十八种名贵佐料Jing心配制的火锅料,再配上骨头、全鸡、全鸭熬制了足足十二个时辰的浓汤做成的汤底,味道香吗?”
“香,香!”张易之本就是慕名而来,早对这个什么火锅垂涎三尺了,如今好吃的近在眼前,可倒是上菜啊!
更过份的是他面前一无所有,江婉的面前却有一碟薄如蝉翼的羊rou。
“这片好的羊rou只需往锅里一放,轻轻涮涮,你看你看,立马就变色熟了!闻到香味没?是不是更香了?”
红油光亮的火锅正腾腾翻滚,羊rou入锅,拨开了上面的油层,里面的香气破锅而出,更加浓郁了。
“嗯!这吃进嘴里啊,那才叫香呢!”
光闻着味儿还是小儿科,江婉当着他的面再将刚涮好的羊rou往嘴里送,那才真的要了命了。
“婶儿,其实我想起来了,李兄他这段时间是有些不对劲……”
第207章 自来熟的洪夫人
这话匣子就跟端上桌的羊rou一样,只要一打开了就再也收不住了。
张易之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很烫嘴,内心连连为自己开脱,其实他一直都是很有原则的,哪怕喷香的火锅当前,他也并非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的。
想想江婶儿说得也对,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嘛,藏着掖着总不是个事儿,他这也是在帮兄弟的忙。
“嗯,真香!”肥嫩鲜美的羊rou片伴着热辣辣入嘴,妙不可言的美味在嘴里绽放,一时昏昏沉沉的脑袋中仿佛突然有火花盛开,绚烂而美妙。
小胖子的额头很快就有汗渗出来,可他此时形象什么的全都顾不得了,一双筷子上下班飞快的只能看见残影。
“喜欢吃就多吃点,你慢慢吃,账已记到婶儿的头上。”从张小胖的嘴里,李延睿的情况该知道的江婉都知道了。
此间火锅热气腾腾,而江婉的内心却一片冰凉,再也坐不下去。
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李延睿资质平庸的评判。
如果说某篇文章做的有失水准也就罢了。但每篇都被先生批评,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明明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现在却回回考试垫底,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怪不得李延睿这段时间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打个比方,如果让一个成年人去做一张10以内加减法的试卷,交卷的时候是不是都信心满满?但等结果发下来告诉你所有的答案全部错了,会不会瞬间颠覆你所有的认知?
更绝的是,大虞朝的考试还没有标准答案可供参考。
是优是劣全凭主考官的意愿和喜好,就连错在哪儿都含糊其辞,几乎让考生摸不着头脑。也就是说只告诉你算错了,但没人告诉你错在哪儿。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全来自信任和崇拜的师长,恐怕再自信、心智在成熟的人,也免不得自我怀疑和否定了。
长达几个月的折磨,李延睿如今还没有崩溃,已经十分难得了。
如果江婉不是有看过原著,现在听张易之说,书院里所有的夫子都对李延睿评价不高,或许连她都要信了。
但明明并不是这样。
自己插手改变的只是事件的进程而非本质。她可没本事让原本聪慧的人会变得平庸。
那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李延睿的求学之路当真是坎坷,江婉不由得联想到上回他被判岁试不过的事情。
那件事已经经学政大人亲自查问,弄得水落石出了,就是那个夫子嫉贤妒能从中作梗。
一个夫子如此,江婉还可以用个人偏向来解释,但现在所有的夫子异口同声,那事儿就非同小可,江婉甚至觉得嗅到了什么Yin谋的味道。
但随即她又自己摇了摇头。
李延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秀才,虽然在临江县书院成绩比较优异,但考举人、考进士那是要放眼州府、甚至整个大虞朝的,他这点天赋能耐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有了先前那夫子自毁前程的前车之鉴,谁又还会去针对他呢?
再说李家在临江县也算站住了脚跟,目前并未得罪过什么人,唯一有过节的宋家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且无论蜜雪饮还是香皂铺子,经营的都是独家生意,并无与人形成直接的竞争关系,应该犯不着如此处心积虑的去针对一个书院读书的秀才。
翻来覆去的考虑半天,江婉都找不出问题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