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卫怀序,此时也全然没什么困意,待商陆又给自己把了次脉后,便靠在床上发呆。
&esp;&esp;虫毒……吗。
&esp;&esp;她方才与商陆又聊了聊自己中毒的事情,又讨论了纪黎是下毒之人的可能性。
&esp;&esp;纪黎是个看不透的男人,她也没有办法下论断,去定义他的立场。
&esp;&esp;但……
&esp;&esp;她遥遥去看窗外的冷月,又低头看看手心。
&esp;&esp;“但是前段时间,纪黎还给我送了只鹦哥呢。”
&esp;&esp;那只叫小鸡的鹦鹉,被放在了偏房。
&esp;&esp;毕竟是会叫唤的生物,自然是不能跟主人住在一起的。
&esp;&esp;这两天接二连叁的事情太多,她也没什么机会去管它。
&esp;&esp;她只是想,纪黎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
&esp;&esp;又通人心,能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又细致入微,注意到她的方方面面。
&esp;&esp;与宿傀的守序,先生的辽远相比,纪黎无疑是个最适合的“恋爱”对象。
&esp;&esp;她自然心里会偏向他一些的,也是不愿见到他……与自己为敌的。
&esp;&esp;然而世事如丝线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底,她看得到纪黎的野心,也隐隐预见了未来的情景。
&esp;&esp;她与纪黎便如两只蠢蠢欲动的虎,都紧盯着垂死的猎物。
&esp;&esp;约莫最后,是不会有善终的。
&esp;&esp;至于卫子安和商陆,她倒是从没把这两人放进恋爱对象的考虑当中的。
&esp;&esp;卫子安不用说,而商陆是个好孩子,她也不想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去耽误他的未来。
&esp;&esp;她偏过头,下巴压在肩膀上,垂眸去看跪坐在地上摆弄药物的商陆。
&esp;&esp;“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学堂?”
&esp;&esp;“不去。”商陆头也不抬,迅速回了话。
&esp;&esp;“嗯?”
&esp;&esp;“病人就好好休息,不要去想乱七八糟的事。”
&esp;&esp;“那等我病好了呢?”
&esp;&esp;“好不了。”商陆把药杵一撇,抬头看她:“你的毒我治不了,只能根据脉象给你配些调理的药。”
&esp;&esp;“哦。”卫怀序撇嘴,歪歪头去看他:“那我在家教你呀。”
&esp;&esp;“日常用的字词我都会写,这就已经够了,至于仕途,我没有兴趣。”
&esp;&esp;“我可以教你医术呀,还有很多其他东西,我都可以教你。”
&esp;&esp;“嗯。”商陆闷闷得答,“那便就教我医术吧。”
&esp;&esp;“你说……一个从八九岁就孤身到洛阳来求学的少年,真的能这么Jing晓蛊毒之术吗?”
&esp;&esp;“但他又不是不能认识会蛊毒的人啊。苗疆人不是也很擅长替人下蛊吗。对于你的师兄、你的至交好友而言,取你的头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用去下蛊,不是很简单吗。”
&esp;&esp;“哦。”
&esp;&esp;“说实话,以前在市井里边听见你的名字……”约莫是天色有些晚了,商陆没Jing打采得打了个哈欠,伸手抹去眼角滚出的泪珠,懒洋洋道:“本以为真是个文曲星下凡呢,今日一看,你居然也会像普通人一样,问这么蠢的问题。”
&esp;&esp;“对啊。”卫怀序也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柔弱的小白兔,结果今日一看,倒真的是牙尖嘴利。”
&esp;&esp;“柔弱?我可是能一口气做完一整套心肺复苏的。”商陆得意得扬了扬脑袋,“我用你教给世人的东西,救活过很多人呢。”
&esp;&esp;卫怀序这才想起,他眼中的第一次见她,是在那个巷里。
&esp;&esp;她低头笑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也没有开口辩解。
&esp;&esp;“我没事了,你回房睡吧。”
&esp;&esp;“我守着你。”说罢,商陆又打了个哈欠。
&esp;&esp;见此,卫怀序不禁失笑:“这是什么?医生的责任心吗?”
&esp;&esp;“对啊,我可不能让文曲星死在我手里。”商陆半开玩笑道:“不过如果你能把你的软榻借给我睡,我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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