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罢她便下去了。
&esp;&esp;姜冕独坐在院中,抬头望向被高墙框起来的天空。
&esp;&esp;他自两年前来到苏州城,到现在都吃不惯南方的甜软口味。
&esp;&esp;想当初他刚来时身体虚弱,心情也欠佳,再加上饭食不合胃口,常常吃不下东西。
&esp;&esp;彩明为着这事急昏了头,一连找了好几个厨子都不满意。
&esp;&esp;姜冕笑叹一声,忽而见院墙外升起一只粗制滥造的纸鸢来。
&esp;&esp;模糊的笑闹声从外面传来:
&esp;&esp;“公子,再高些吧!”
&esp;&esp;“思容,莫要多嘴!”
&esp;&esp;姜冕挑眉,估计这就是那位刚搬来的邻居吧。
&esp;&esp;听彩明说,这邻居是位年轻的小公子,特地来苏州城求学的。
&esp;&esp;只不过这样吵闹,怎么能静下心来学习圣贤书呢?
&esp;&esp;一声惊呼打断了姜冕的思绪:“哎呀,这线怎么断了?……纸鸢落到人家院子里去了!”
&esp;&esp;姜冕抬头望去,果真见那只纸鸢摇摇晃晃地落进了自家院子,然后挂在了合欢树上。
&esp;&esp;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esp;&esp;此时只有姜冕一人在前院,若是平常他定不会去开门,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他有点想出去走走了。
&esp;&esp;自从他搬到这个院子里以来,他很少出门,这一次是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esp;&esp;姜冕打开院门,看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带着小厮扭捏的站在门口。
&esp;&esp;他微微侧身,道:“纸鸢落在树上了,你们去取吧。”
&esp;&esp;韩令舟听到这个声音打了个激灵,他猛然抬头,果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esp;&esp;他惊喜地握住姜冕的手:“殿下,您还记得我么?”
&esp;&esp;姜冕被这一声“殿下”叫得恍若隔世,他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esp;&esp;韩令舟自知失言,当年那桩狸猫换太子的案子闹的沸沸扬扬,纵使他身处江南也有所耳闻。
&esp;&esp;他窘迫的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esp;&esp;姜冕回过神,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认出他来:“你是韩秀才的弟弟?”
&esp;&esp;韩令舟见对方没有怪罪他,兴奋地点点头,年轻的脸庞红彤彤的:“您还认得我!”
&esp;&esp;“你们家送了我那么一口温泉,我自然记得。”姜冕把他领进院子里,让他去拿他的纸鸢。
&esp;&esp;韩令舟的心思却不在纸鸢上了,他一个劲儿的往姜冕身边凑:“他们说您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当年还说等我考上状元就给我谋个好差事……”
&esp;&esp;姜冕看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我去让人帮你拿下来吧?”
&esp;&esp;韩令舟看了一眼挂在树上的纸鸢,道:“这没什么的,本就是我和思容随便做的,拿不下来就算了。”
&esp;&esp;姜冕说:“还是拿下来吧,挂在树上怪难看的。”
&esp;&esp;……
&esp;&esp;韩令舟红了脸,他道:“那我去拿。”
&esp;&esp;说罢他撸撸袖子,抱着树干就往上爬。
&esp;&esp;思容在后面吓得发出尖锐爆鸣声:“公子,你不会爬树啊!”
&esp;&esp;姜冕见韩令舟趴在树干上面红耳赤,身子却依旧在原位,他不忍再看,索性脚尖轻点,飞身替韩令舟把那纸鸢取了下来。
&esp;&esp;韩令舟半是窘迫半是佩服:“你好厉害啊……姜公子。”
&esp;&esp;姜冕把纸鸢递给韩令舟:“我虚长你几岁,你以后就叫我一声哥吧。”
&esp;&esp;韩令舟兴奋地点头:“谢谢哥哥!”
&esp;&esp;姜冕挑眉,有意忽略了他撒娇似的“哥哥”。
&esp;&esp;他拍了拍手上的浮土,对韩令舟说:“既然来了,你也尝尝我们家的饭菜吧。”
&esp;&esp;韩令舟把纸鸢塞进思容怀里,巴狗儿似的跟了上去。
&esp;&esp;彩明还是第一次见姜冕把客人领到这里来吃饭,她心里高兴坏了,忙不迭布菜。
&esp;&esp;姜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