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石柚一本正经地竖起三根手指，“要是骗你，我石柚就——”
“啊对对对，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陆语手忙脚乱地打开语文书，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
陆语背着自己的包，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满脑子一边想着要怎么玩得够嗨，一边看着沉清有没有到。
全班“哄——”地笑了起来，连前排背单词的好学生们都忍不住抬头偷瞄陆语和石柚。
沉清坐在旁边，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端正，偶尔低头帮忙递晕车贴，又或是整理同学的书包，动作干净利落。
陆语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语文书啪嗒一声掉到桌面上，整个人僵硬如石。
她故意顿了顿，坏笑起来，“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就不包红包了！”
石柚一愣，反应极快，“噌”地一下站起来，还不忘顺手拉起旁边的陆语。
石柚忍到脸都快憋歪了，终于还是趴在桌子上笑出猪叫声：“哈哈哈哈哈，陆语你太有才了！”
不过下节课在林老师宣告完研学旅行的事后，陆语的注意力就成功被转移了。
“你闭嘴！！”
“你们两个，早读课上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站起来！”
她真的有在偷偷关心我吗？
石柚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她塞完就走了，还环顾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啧啧，像贼一样。”
“我、我……”
陆语羞得差点把书砸她脸上。可心底那点被戳中的悸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温柔个鬼！”
就在这时，沉清突然抬眼，那双冷润的眼睛就这样跟她对上了。
“你当然不知道。”
陆语顺势也想凑过去看，却被沉清无情挡住。
“去你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语整个人都乱了。
陆语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埋到桌洞里。
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语气急败坏，却压根没底气。耳尖红透，心彻底乱了……
沉清今天穿了一身常服，简单素净，走路时背脊挺直，格外优雅。陆语眼巴巴地盯了好一会儿，直到被老师喊着上了车，座位原本是按学号排的，沉清在前面靠窗的位置，陆语在后面。
早读课剩下的时间陆语全用来胡思乱想了，石柚那些话在她脑海作祟，总是忍不住去想沉清。
沉清看完照片，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把相机还给石柚的时候
“今天是英语早读课。”
石柚趁机又凑过来，压低声音：“啧啧，你看沉班长多偏心你。换别人早被记名字罚抄了，你看她对你多温柔。”
“呃、你、你又要干嘛！”陆语瞪着石柚。
“帮你们拍照留念啊。”石柚眨眨眼，一脸无辜，眼底满是得意。
“你、你胡编吧！”
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陆语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
“咔嚓。”
沉清却淡淡转头，：“给我看看。”
不过坐陆语旁边的同学晕车，沉清作为班长自是尽心尽责，主动跟那个女生换了位置，坐到了陆语旁边。
陆语急得声音都飘了，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抽屉里那盒没来由的药。
“报告班长，我们、我们在讨论早读内容！”
她当时还以为是体育组老师留下的，根本没多想。
按快门的声音让陆语整个人一僵，循声望过去，只见石柚正拿着相机，对着她们两个人傻笑。
而石柚正幸灾乐祸地瞄着她，笑得一脸狡黠：“承认吧陆语，你跟沉学霸天生一对。”
不知何时沉清突然到了她们两个人旁边，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
本来蔫吧着的陆语瞬间来了劲，自从那天塞完面包，两人也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人坐到她旁边了，她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往沉清身上飘，鼻尖还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说完，转身走回位置，重新翻开单词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好勒，班长。”石柚一脸狗腿地奉上相机。
时光飞逝，已到了出发那日的早晨，校门口已经挤满了吵吵闹闹的同学们。
沉清看着她，眉眼淡淡，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平静：“下次，记得看清楚课表。”
她偷偷抬眼，沉清就坐在前排，身姿端直，气质冷淡。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端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本来就没心没肺，加上没几天就可以出去玩了，也算是高三最后的狂欢，她整个人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满脑子又开始想着到时候该怎么玩、该怎么玩得够疯，就暂时把沉清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看啥呢，找班长啊？在那呢！”石柚拍了拍陆语的肩膀，指向校门口。
沉清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