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娶李清瑶了啊?”
    “你不打算让你那小表妹做正妻了?”
    “还有李妍月呢,她发誓今年要绑你去东陵皇宫的!”
    ……
    两人打马出京,一个不停絮叨,一个缄默无言。
    马蹄声远去,定阳侯府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姜云婵懒懒歪在榻上,一直到了下午。
    夏竹瞧她面如死灰,唇色发白,递了杯茶过去,“姑娘总躺着也不好,多走走,保重身体才有出路啊。”
    姜云婵倒不是寻死,尴尬地掀开锦被给夏竹看。
    一条细长的红绳绑在大腿处,尾部往腿根深处蔓延。
    夏竹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解、解下来不行吗?”
    姜云婵摇头。
    谢砚那般心思缜密,谁知道在铃铛上动了什么手脚?
    若然被发现取下来过,晚间遭罪的还是姜云婵。
    昨个儿夜里,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姜云婵不想再受罪。
    “算了,歇着吧。”
    “姑娘总待在房间里,岂不是憋坏了?”
    夏竹眼珠子转了转,取了件厚袄裙出来,“姑娘且穿得厚实些,我陪姑娘去无人处散散步也好啊。”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两个人便沿着竹林僻静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竟到了问竹轩,姜云婵从前住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听得嫁妆,姜云婵才打起Jing神,点了点头。
    推开栅栏,院子里枯叶满地,因着长期没人住,格外萧条。
    姜云婵的几口朱漆木箱摆在闺房里,落满了灰。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爹娘留给姜云婵唯一的嫁妆了,姜云婵宝贝似地放着。
    可惜再矜贵的物件儿一旦被锁着,久不见光,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鲜活色彩。
    夏竹瞧着和香云纱一样失了颜色的姑娘,心头唏嘘不已,“要不,奴婢把纱搭在院子里透透气?”
    “一起吧。”
    主仆俩小心翼翼把布匹展开,搭在了院子里的竹架上。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
    姜云婵眼底漾起丝丝涟漪。
    可不过片刻,莫名一阵劲风吹过。
    香云纱随风飞出了小院,姜云婵赶紧提起裙摆追出了去。
    轻纱在风中了个旋,飘飘摇摇从眼前落下。
    姜云婵伸手去抓,然慢了一步,轻纱落地,她的手堪堪摁在一个坚实的胸脯上。
    一臂之隔的男人身着皮毛裙,露着半边臂膀和胸肌,腰挎圆月弯刀。
    体格十分健硕且高大,如一座山堵在姜云婵眼前。
    这是匈奴人的形貌!
    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赶紧退了两步。
    那匈奴人摸了摸胸口余香,舔着嘴角道:“南国美人果然都跟安和公主一样身娇体软,是吸人Jing髓的妖Jing呢!”
    “不会点儿媚术,怎能让咱们北盛第一公子欲罢不能呢?”
    一道不善的女声传来。
    安和公主李清瑶傲然走来,妆容华贵,矜傲不凡。
    而她身边,两个体格壮硕的匈奴武士亦步亦趋,各个虎视眈眈盯着姜云婵。
    姜云婵眼皮一跳,福了福身,扬声道:“公主是来寻世子的吧?我这就去通传。”
    “你少拿谢砚唬我,他不在府上!”
    李清瑶已经去闲云院找过谢砚了,没见着人,正悻悻然无功而返,却在偏僻之地遇到了姜云婵。
    谢砚平日里把他这个心肝rou看管得紧,旁人不得近身。
    没想到今日姜云婵竟然自投罗网,李清瑶就不得不自不提点她几句:“以后本宫嫁给谢砚,你在本宫面前伺候的时日还多呢,难不成次次都要谢砚给你撑腰?”
    姜云婵面色煞白。
    此时才意识到,她无名无分跟着谢砚,将来李清瑶当了侯府主母,她不仅要面对谢砚的强势,还要应对李清瑶的蛮横。
    想想往后的日子皆是深渊。
    她连连后退,一只粗糙的大掌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匈奴人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对李清瑶行抚胸礼:“小娘,不如你把这娘们儿赏给我,免得将来在侯府污了你的眼。”
    “我看这小娘们玉骨生香,一个人怕是喂不饱她,不如赏我们兄弟二人吧!”另一个匈奴人也走到了姜云婵身边,一左一右夹着她。
    听说李清瑶此行回京,不仅带了老单于的首级,还将单于两个儿子也带了回来。
    这两位才来京中个把月就已强抢了数十南国女子。
他们体格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