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克正山小种茶,40克nai粉,10克太古红糖。瞧向莺语的架势,做化学实验似的,一本正经,也不知道要毒死谁。
“这是什么?”
喻纯阳洗了个澡后在二楼沙发上蜷成一小坨看书,面对向莺语递过来的热饮,不解地推了推眼镜。
“向氏nai茶,”她竖起了大拇指,活灵活现地自夸,就差敲锣打鼓了,“老店无差评,因为喝过的都死了。”
又犯浑。喻纯阳“噗嗤”笑了。
干嘛故意这样,他没理由生气,他从来不看人说什么,只看人做什么。
他包扎着伤处有些孱弱,正了正脸色,摘掉眼镜,吹毛求疵的劲儿就上来了:“那珍珠呢?没珍珠叫什么nai茶,跟吃饺子不蘸醋有什么区别。”
“Cao,我装回人干点人事多不容易啊,没有!不过我煮了红豆,一抿就化,哪有人喝nai喜欢吃黑的珠珠不喜欢红的珠珠,红豆不是更香嘛。”
“你要喝吗?”喻纯阳红着脸喝了一小口,味道还可以。
“不用,我今天喝很饱。”她那双眼跟刀子似的,里头全是坏笑。
“你!真是!”喻纯阳终于受不了向莺语接连不断的颜色腔调,生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东西。”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我高中还得过八百米跑女子组的冠军。”
“这我倒是能想到。”喻纯阳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
“也是,我双腿的有力你肯定……”喻纯阳气急去捂住女人的嘴,结果让她顺势一带,整个人就栽进了她怀里。
和他同款的香波,还有她肋间渗出奇特又微妙的铁锈味,像濡shi火药的引信。
既危险又疲倦,引线烧到一半放弃爆炸。
“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喻纯阳等了许久,而向莺语只是抱着他。
她脚尖轻轻点地,像是在打拍子。
“你将是轻佻多情又堕落,让我惊诧又错愕,唇纹印我,在你的胸脯上。”向莺语低低地唱,热气全喷在他脖子上。
这个歌剧唱段喻纯阳正好听过:“你真拧巴,有话直说行不行。”
向莺语白他一眼,没理他这茬儿,接着往下:“经由我的双唇,轻吻你的手……”到这儿,她卡壳了,光剩哼哼。
“唇纹印我,在你的红杏墙,未来将要被谱写,我要把我所有的意乱情迷,刻进你的纸醉金迷。”
喻纯阳接上了,唱完他还一扬下巴:“非说这是对时代的深情告白,我觉得其实莫扎特就是想出名想疯了。”
“英雄所见略同。”
你一句我一句泄愤似的把一首挺浪漫的曲儿糟蹋成二人转哭丧。唱完,俩人都乐了,笑得东倒西歪,惺惺相惜。
笑够了,她就把他脑袋按过来亲。男人也没躲,张开嘴让她进来。任她拨弄,吃还带着nai茶香甜的口津。美人在怀,向莺语却兜兜转转,想到了当年她从无名氏指节掰下来的拉环。
那之后她就被保护性地按在燕平了,美其名曰后方统筹。
喻纯阳把它放哪了?
次日清晨,喻纯阳醒了,身边是凉的。楼下那杯没喝完的nai茶,更凉透了。向莺语背着包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床玩具。
他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
做了一场了无痕的梦似的。
嗯,大不了又回到最初的生活,他还可以接受。
“这书有那么好看吗?”赵葵山一脸难过。
喻纯阳捧着一本《布德尔》看得若有所思:“好看,把西方拱斜派雕刻史和大师传奇揉合得很好。”
“你放——”赵葵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顾昌宁冲他使了个眼色:别惹他,这孙子又焦虑了。
特征明显:看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冷僻领域原文书籍,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
赵葵山无语了:“有什么可焦虑的,刘馥兴又没说让他赔那车。”
“喻纯阳,你藏人了?垃圾桶里有一坨长头发,不是你的吧?”刘馥兴从卫生间走出来,“叫她出来玩啊。”
顾昌宁起鸡皮疙瘩:“你这祸国殃民的爱好何时能绝。”
“她出差了。”喻纯阳细白的手指轻轻地翻页。
“还是有业人员,”刘馥兴搡他,“她叫什么?”
“你有必要知道吗。”喻纯阳又翻了一页。
“听听也无妨。”
“向莺语。”
空气安静了三秒。
“Cao,”刘馥兴脸都绿了,“间关莺语花底滑的那个吗?见面总背个包。”
喻纯阳终于抬头了。
顾昌宁赶紧当和平鸽:“淡定,淡定,同名同姓……”
“同个屁的名,那次反垄断的事儿,就是她查的,那个记者,那个土匪!”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被喻纯阳挖墙脚了。豺狼当道,安问狐狸,我爸还每个月给主编台长上供呢,大家都喝同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