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竖着尾巴,绕着她的裤腿蹭了两圈,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儿。
    这几天她不在家,却没忘记吩咐王阿姨照顾妮妮。
    “妮乖。” 鹿衿弯腰把它捞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脑袋,“几天没见,有没有想妈妈?”
    小猫抬起爪子,rou垫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墨色的眼睛半眯着,竟透着点与生俱来的高冷。
    鹿衿被它逗笑了。
    这小东西,也就她刚回来时热络这么一下,过会儿就该蜷去沙发角落舔毛了。
    这么一想,这性子…… 倒真像某个别扭的人。
    客厅的落地窗开着,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落在鼻尖,清清淡淡的。
    鹿衿低头戳了戳妮妮的耳朵:“你知道你的妈咪躲哪儿去了吗?”
    小猫 “喵” 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应,还是单纯的撒娇。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商山别墅的台阶上,给白色的玉石柱子镀上一层暖金。
    鹿衿提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门口,箱子轻得很,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常用的药。
    何意已经等在门外,收腰的黑色西装套裙,衬得身姿笔挺,自带一种干练的气场。
    她站在那辆宾利旁边,看到鹿衿出来,微微颔首,正要上前,鹿衿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视线尽头,一抹熟悉的粉色正缓缓驶来,像道突然闯入沉静画面的亮色。
    那辆玛莎拉蒂稳稳地停在宾利旁边。
    车门打开,王婷先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恭敬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鹿衿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是阮舒。
    刨去那晚醉酒后模糊的、被系统打断的记忆,她好像真的有很久没见过她了。
    久到此刻看着那人从车里走出来,心脏都跟着发紧,喉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热。
    她很想她,想她的软软。
    阮舒穿着件香槟色的真丝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下车后的第一目光掠过何意,没什么停留,随即落在鹿衿脚边的行李箱上。
    那视线像带了点重量,顿了两秒,才缓缓抬起,落在鹿衿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阮舒的心猛地一沉,又冷又慌。
    行李箱…… 她要走?
    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诉她?
    无数个问题在喉咙里打转,可她脸上什么都没露,只是静静地看着鹿衿,没说话。
    王婷站在一旁,能感觉到老板身上骤然低下去的气压,识趣地闭紧了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里的沉默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绷得紧紧的,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还是何意先动了。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正好挡在鹿衿身侧。
    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搭在行李箱拉杆上,从鹿衿手里接了过来:“二小姐,可以走了。”
    鹿衿没动。
    她的目光还胶在阮舒脸上,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此刻像蒙着层薄雾,看不真切情绪。
    她张了张嘴,心里翻涌着好多话。
    想解释她不是要走,只是去趟首都看爷爷,想问问她这几天好不好,甚至想冲上去抱抱她……
    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我…… 我要出趟远门。”
    阮舒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去哪里?”
    三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搅乱了本就凝滞的空气。
    何意适时地轻笑一声,往前又站了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彻底将鹿衿护在身后。
    她对着阮舒微微欠身,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阮总对我们二小姐的行程似乎很关心,不过我想,二小姐应该没有义务向阮总报告行程安排吧。”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透着职业化的距离感。
    既点明了立场,又没失了分寸。
    “义务?” 阮舒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双蓝色的眸子更冷了几分。
    她往前迈了两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目光先落在何意身上,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最终还是定格在鹿衿脸上。
    那眼神太沉,像积了几天几夜的云,翻涌着没说出口的话。
    只有阮舒自己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的。
    医院的监控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鹿衿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看着医生进进出出。
    她怕,怕鹿衿的吐血真的和自己那晚的逼迫有关,怕这个人醒来后会厌恶她的靠近。
    直到今天早上,听到院长说鹿衿恢复得不错,已经办理出院,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才骤然断了。
    什么理智,什么顾虑,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她只想立刻见到鹿衿,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