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女主角对着群山和海洋大声喊出自己的烦恼, 接着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前行。那个故事凄美又动人, 她不由得心里也开始痒痒的。
“阿纲,我们也这么做吧!”她向纲吉描述剧情,“把烦恼说给大海听,说不定就能轻松些!”
“额真的有用吗?”纲吉表示十分怀疑,但还是点点头, “好、好吧。”
四周空无一人,很好,他在公众场合大喊大叫的心理负担又减轻几分。他面朝大海, 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再深吸一口气——
结果飘出的声音像蚊子叫一样,他涨红了脸。
就在这时,身边芍药的声音已经很大声地传了出去:
“希望我和阿纲的人生,别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了!”
纲吉一怔,随即也跟着喊道,“我和芍药真的不想成为黑手党!”
芍药纠正,“既然莱恩已经被彭格列带走,作为佩欧尼亚的首领,我可以直接宣布,这个黑手党已经不存在啦。”
纲吉张大嘴巴,“啊?那、那就改成‘我不要当黑手党’!”
芍药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对着大海喊道,“希望下次考试还可以拿第一,不要被狱寺反超!也希望阿纲可以及格!”
纲吉无力地看过来,“这个我会努力的啦!你不要当成烦恼喊出来啊!”
他下一次转向大海时,带着几分不服气,“我希望芍药不要总是一声不吭就跑走,或者独自做出一些危险的决定!”
“那个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芍药发出抗议,气得跳脚,“我希望阿纲能够意识到计划的重要性,别总到最后一刻才开始着急!”
纲吉立刻接上,“那麻烦你下次做计划的时候都带上我——这就是我的下一个希望!”
芍药目瞪口呆,“你怎么能用我的愿望来反击我?”她决定反击回去,“我希望阿纲执行我的计划时,别总是不情不愿的!”
“我希望——”
纲吉突然噤声,脸瞬间升起一抹红。芍药正要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却深吸一口气,继续喊道:
“我希望芍药可以和我结婚!”
“噫!”芍药的脸也唰地红透,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你——不是让你说烦恼吗?这、这是烦恼吗!你什么意思?”
她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语无lun次,尤其在看到纲吉的嘴角逐渐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时,更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但纲吉没有放过她。他上前一步,用一直在颤抖的手握住她的手,红着脸轻声问,“那你不愿意吗?”
“也没有。”芍药支支吾吾。
纲吉却凑得更近,似乎要把这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才肯罢休。一开始她还缩着脖子,努力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发现自己根本躲不了,纲吉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上十分强硬。
芍药彻底怒了。顾不上害羞,她熟练地把他一把推开,怒视着,“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这次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得我也朝着大海喊‘我也想和纲吉结婚’不可吗?啊!”
话一出口,她猛地捂住嘴。这不是已经喊出来了吗!
幸好,这次纲吉终于闭上嘴巴,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逃跑的!
他们在海边待了很久,久到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一层淡淡的蓝色。逐渐恢复平静的芍药用初雪捏了一个奇诺,又想在旁边放一个纳兹,就凭着回忆和偷偷打量纲吉手上戒指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捏起来。
这个小动作很快被纲吉发现。他叹气,非常自觉地把手伸到芍药面前。虽然两人之间还变扭着——主要是芍药在变扭,全程没说一句话,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份好意。
不过这样,他的手就要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里了。天还有些冷,芍药把自己的围巾解下几圈,低着头,非常规整地缠在他的手上。
“嗯有点像了。”缠好后,她欣赏着,忍不住发出感叹。
“像什么?”纲吉左看右看,只觉得像木乃伊。
“我喜欢的摇滚歌手在一次演出里的装扮,”芍药不断调整着围巾的边边,“这样就更像了!”
她陷入喜欢的回忆,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虽然绷带经常随着演奏松松垮垮掉在地上,变得脏兮兮的,但真的很帅!”
说着说着,她下意识抬眼,却发现纲吉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一点郁闷?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也沉浸于摇滚乐的样子,就慢慢闭上嘴巴。正好围巾也缠好了,她开始专心致志地捏起小雪人。
雪是从护栏上搜刮来的,只有一点点。可在她捏纳兹毛茸茸的脸蛋时,却发现雪似乎怎么都用不完。她一边捏着,一边疑惑地看向眼前可以生产雪的“魔法栏杆”,终于发现真相——
原来是纲吉一直悄悄从别的地方捧来雪补充呢!
芍药不禁放慢手速,目光从手中的雪团子,变成纲吉的手。
她发现,每次低头时,纲吉会用空着的那只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