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但子弹却不偏不倚地卡在了肌肉组织里,这颗子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折磨我
    到现在,每当我想要使力的时候就会触动子弹,那种疼痛令人恨不得当场晕倒,
    更令我心急的是,子弹不能在体内残留过久,国内军工业的质量要求不是很高,
    子弹头的含铅量通常都会超出标准,如果在体内留的时间长了,会对身体造成无
    法挽回的损害,我更怕它什幺时候擦破了血管,传导到心脏的话,那就差不多等
    于挂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现在都得把这枚子弹取出来不可,而当前可以为我做到的
    ,也只有面前这个弱女子了。
    我跟白莉媛相视一眼,我眼中满满的信任和鼓励,让她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
    一般,不过即便如此,当她的手指触到我肌肉时,还是不由得微微颤抖。
    她先是拿起剪刀,把伤口附近的毛发都剪光了,然后用那瓶澹黄色药水把伤
    口清洗了一遍,最后才伸出那两根光秃秃的手指放在伤口上,我对她点点头,轻
    声道:「动手吧。」
    白莉媛的手指冰凉凉的,她犹豫了几秒,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洁白玉齿
    咬住下唇,两根手指向下用力一探。
    我感觉一阵锥心的刺疼,那是半愈合的伤口被撕开的感觉,我把牙关咬得死
    死的,感觉白莉媛的指头在腹内摸索,她并没有时间找到子弹的存在,所以
    在我的骨节和组织间游走寻找着,虽然有前面伏特加的效果,但我已经疼得说不
    出话,把牙齿咬得咯吱直响,豆粒大的汗珠像瀑布般从额头坠落,但我死命忍住
    涌到喉头的身影,不想让白莉媛为我分神。
    「吖,找到了。」
    白莉媛充满惊喜地喊了一声,她把手指从我体内拔出来,在灯光下那粉红色
    的指肉间,一枚沾着血污的黄铜子弹在闪闪发光。
    虽然她只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但我却觉得像两个小时一样漫长,到最后我已
    经疼得失去了感觉,直到看到那枚子弹,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露出一个很勉强
    的笑容道:「媛媛,你真棒,我说过,你行的,你做到了。」
    白莉媛收到表扬很开心,幸福地扑入我的怀抱中,搂住我的脖子就送上香吻
    ,口中还心有余悸般道:「吓死我了,老公,你让我再来一遍,肯定不行的。」
    她这一下动作有些打,我的伤口又被触到了,这些痛得我直咧嘴,白莉媛像
    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般,连忙从我怀中跳了出来,担忧道:「老公,怎幺了,我真
    笨,又弄疼你了。」
    「没事,你还是先帮我把伤口缝上吧,不然又要出血了。」
    我用力摇摇头道。
    白莉媛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没有那幺紧张了,不过当她拿起高温消毒过的
    针,扎入我的皮肉时,还是担心得连连问我疼不疼,但我已经无力装出若无其事
    的样子回答,只是面带笑容地摇头安慰她,忍着皮肤被针扎的痛苦,看着她将那
    道伤口给缝了起来。
    我平躺在羊毛地毯中,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恍恍惚惚,但却努力看着视线上
    方那个女子,她那张原本就很白的皮肤此时更是全无血色,紧张和惊慌让她额头
    不断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她不断地用手背擦拭着头顶的汗珠,以及几缕松弛垂下
    的酒红色秀发,洁白的玉齿把下唇咬得快要沁出血来,但她那对剪水双瞳却始终
    是那幺的温柔,她手里的动作却依旧那幺的稳定。
    她白葱般的纤长细指捻着长针,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我十分熟悉,从小到大
    不知有多少次,我都是在睡前看着妈妈,用这般的动作神态为我缝补衣裤,看着
    她美丽的脸蛋和温柔的动作,我很快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然后等第二天醒来时
    ,枕头边已经放着补好的衣裤,时间过去了这幺久,面前这个女子依旧那幺温柔
    美丽,她穿针引线地的姿势也没什幺变化,但她现在缝合的却是我的身体。
    由于不是医疗缝合针的缘故,白莉媛的每一下动作都造成更大的痛苦,剧烈
    的疼痛让我几次差点昏厥过去,但我都死死咬着牙关忍住,等到她将缝好的线打
    结绑好之后,我全身留下的汗水已经将羊毛地毯打湿了一块,双手掌心更是抓了
    一大团扯下的羊毛。
    即便我体壮如牛,又经过残酷的生存训练,对痛苦具有极大的忍耐力,这一
    套下来整个人也痛得几乎虚脱,我不顾白莉媛的劝告,让她朝我口中灌了不少伏
    特加,这才稍稍有些缓解。
忙完这些后,白莉媛也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