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爹娘和小黑烧了一些纸钱,还看了一眼废弃了九年的院子,房屋还是塌陷的,没有人在这里筑房,院子里也长满了过膝的杂草。
他家本就是村子的最前面,如今看过去,村子里倒是多了不少房子,大概都是后搬进来的人家。
后院的银杏树又粗壮了不少,此时也绿叶挂满树梢。
那棵树下,充满了关于家人的记忆。
爹爹曾在树下教他医书,娘亲曾在那里和他一起嗮过草药,小黑曾在那里为他一叶翩曲。
一切都如崭新,从未淡化。
白芷站了一会儿,在看到不远处有陌生的孩童时,他才转身离开。
踏上那条,看了十多年却从未踏出过的路,夹在两山之间,蜿蜿蜒蜒的土路。
迈出村子的时候,是另一片陌生的景色。
一条不宽的小河顺着山路流向了很远的地方,白芷不打算沿着小路走,他拐出两山之间,踏上了大路。
大路很宽敞,但是脚步的痕迹很少,有也都是马车压过的车辙,也是,这么偏远的地方,用走路的实在很辛苦,但白芷不能将银子浪费在这种地方。
白芷大概走了有两个时辰,才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茶舍。
简陋的茅草棚子和几张桌椅倒也凉快,白芷走过去,将装着衣服的包裹放在凳子上。
“诶呀这位公子,喝点什么?”小二跑来招呼。
白芷抬眼,“水。”
小二一愣,“公子,我们这里有茶有酒,就是这水……”
“水就和茶一个价儿好了。”
一见是个聪明的主儿,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公子是要冷水还是热水?”
“热水。”
“好嘞,公子稍等。”小二提着嗓门,转身跑去屋里。
茶舍就四张桌子,其中一张坐着两个人,都一副农夫打扮,提着一壶酒两碟小菜闲聊。
白芷坐在远一点的凳子上,突然感觉一道视线,他转头,便看到茶舍旁边有一个乞丐坐在树下,喝着水袋里的水,盯着他看。
视线对上的瞬间,白芷就移开了。
“公子,您的水。”小二提一壶热水放在白芷的桌前,“还来点小菜吗?都是自家腌菜,好吃的很。”
白芷倒一杯水,“不用了。”
“好嘞,慢用慢用。”小二热情的应完才走开。
白芷吹了吹热水,说来也挺奇怪,前世的一些习性,这一世也都带着,像畏寒体质,像不喜欢太烫。
但是比起冷水,初春的时候还是喝点热水比较好。
你看,做郎中也没什么不好。
……
‘踏踏……’
‘踏踏踏……’
一杯水刚喝了一半儿,耳边就响起马匹的声音,数量还不少。
白芷不喜欢看热闹,自己喝自己的热水,但是一抬头,还是看到了隔了两桌的那两个农夫,此时竟手置桌下,似乎在握取什么。
没有给白芷时间寻思,在他确认那两人手中拿着的是两柄长刀的时候,那群马匹已经停在茶舍的前方,然后马上的人直接翻身下马,抽出武器就朝着那两个农夫砍下去。
“诶呦,客官,小心小心那!我的桌子呦……”小二见状躲在门后,哭丧着脸不敢上前,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桌凳被砍得稀巴烂。
“……”
茶杯还握在手中,白芷凝了视线。
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像似个世外高人一样没事儿看热闹,其实,此时他的心就要蹦出胸口。
这是什么?
武功?飞人?
没有威亚,没有吊钩机,但是,这些人在茶舍边飞来飞去是怎么回事儿?
那刀刀见火花的力道,这是真的要杀人吗?
“……”直到手中的热度超出了指尖的承受能力,白芷才回神。
忙放下杯子,吹了吹滚烫的手指。
白芷觉得自己有点像土包子进城,这么多年基本都足不出户,即没见过真刀实枪,也没见什么人练武,药店里每天接触的都是老弱病残,哪里有什么传说中的高人?
虽然曾怀疑过爹爹脖子上的痕迹是刀剑所伤,但实在想不出来,即使前世的他也不可能弄出那么细的致命伤。
而现在这真实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让他不相信都不行。
此时的他,脑海里,竟飘出小黑的话,‘喂!以后我要是学了武就带你飞一圈试试!’
白芷应该为自己的发呆后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后退到五米之外,站定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间有一只手臂。
而他原本坐着的那张桌子此时已经分为两半儿了。
白芷皱着眉,看向身后的人,正是刚才盯着他看的那个乞丐。
那乞丐放开手,灰土土的脸一咧,“喂喂,你发什么呆,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白芷站稳,并没回答乞丐的话,刚才仅仅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