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无印站在原地看到穿着过大衣衫的人朝山下走,他竟没有阻拦。
白芷走了几步,停住,回头看向原地站立的笔直身影,他面对着阳光,看不清那张面具,只能提高音量,“你的玉佩在我那里,有时间,来取走吧。”
白芷不觉得那人找不到他,连乱街上都可以带走他,那也一定随时都可以锁定他的位置,这一世没有跟踪仪器,大概都是一些暗影的眼线吧。
飞来飞去的也省事儿。
“你混进司城谷,为何事?”低沉的声音,没有起伏。
这个问题,司城无印问了好几次了,白芷没有一次好好的回答,因为白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站在山坡上想了好久,终于再次抬起眸看向那抹身影的时候,这样问:“你还记得隐水村和白郎中一家吗?记得白糖糕和银杏树吗?”
白芷又等了好久,才从上面传来不大却简短的声音。
“不知。”
垂下眼睑,白芷才回答那人的问话,“我进司城谷,是为小黑,为他见司城谷的谷主一面。”抬眸,看着树荫下的人,“现在,只要将玉佩交还给你,我就会走。”
是啊,白芷会走,本来那晚见到小黑的瞬间,他的任务就结束了。
他承认,就在刚才之前还在对小黑记不得自己而不满,因为本该清楚的爹娘死因又会变成一个谜团。
但现在,他突然觉得不管这人是不是记得他都无所谓了,既然不知道爹娘的死因,那么多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只要他还活着,总能找到什么线索。
而且,小黑,不,是司城无印,与他白芷已是行同陌路。
白芷没有等那人的回答,说完的时候已经转身朝山下走去,山下就是城镇,这样看下去,好像镇还挺大。
所以,没走几步,现实就将他拉住了,他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再次回头,“福仁客栈怎么走?”
那人没有理他,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再也找不到踪影。
白芷皱了皱眉,“小气。”
是挺小气的,把人莫名其妙的带到这个地方然后丢下不管,一点都没有侠士风范。
算了吧,他司城无印哪里算侠士了?
按电影里演的,他这套行装多半是坏人角色。
白芷淡着脸,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到了镇上之后一边问路一边找,终于在午时的时候找到了自己寄住的客栈。
客栈的老板一见熟人马上寒暄几句,白芷随便应了一句就上了楼。
房里没人,自己的东西和走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人动过的样子,永逸也不在客栈,大概是跑到哪里喝酒去了。
自己包着三样东西的布袋在去山上跳舞的时候就寄在了永逸那里,没想到中间发生这么多变故,也幸好没带在身上,不然早就丢了。
白芷让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他泡了澡就躺在床上休息。
大脑有些混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他改变之后的行程,接下来只要等着那人来取玉佩就算告一段落,他实在不想再上山了。
脚累,心也累。
……
永逸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白芷早将借来的长衫洗干净还吃了晚饭,然后看着永逸夸张着一样脸在他面前傻呆呆的张着大嘴。
“我的布袋呢?”白芷站在永逸的房里,对着喝的醉醺醺的人问。
“……白,小白?”永逸终于出声,说完还像多年没见的老友一样扑过来抱住白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白芷刚换好的衣衫上擦。
“脏死了。”白芷推开,手臂挡在永逸胸前,“我的布袋呢?”
永逸还没晃过神,“什么布袋?”
“我之前让你帮我保管的布袋。”白芷耐着性子。
“哦哦,你说那个白色的布袋?”永逸一拍脑袋。
“拿来。”白芷伸手。
“……”永逸呆了片刻,然后笑呵呵开始满屋子翻找,一边找还一边说,“等等啊,我想想,嗝,我上次好像在床边看到来着……”
白芷冷着脸,看着撅着屁/股跪在床上翻找的身影,威胁:“如果弄丢了,我就活埋了你。”
“诶呀,小白你还是这么冷情,你交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丢嘛!我就是怕掉哪里了所以才不敢带在身上的啊,我是多重视你这个朋友……”
永逸的话白芷充耳不闻,就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的布袋。?
☆、【遗失玉佩】上
? 司城谷。
后山断崖的石门缓缓开启,里面走出两人。
暗影见有人出来立马现身,对着身着紫色长衣的人道,“谷主,水已经准备好了。”
司城箜抬了抬手示意,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近日可有事?”
“没有。”无印应。
“没有就好。”司城箜走到崖边,背对着身后的儿子,“九魂心诀最忌讳心有杂物,无印可知其中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