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6】噩梦</h1>
    泠绮做了个梦。
    梦里韩凉从身后抱着自己,轻抚着她的背,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话的时候泠绮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在发痒。
    “小东西,你不能忘了我。”
    声音里带着无奈,是他早就看穿了泠绮会心软,会重新回到那个人的怀抱里,将往事抛之脑后,和自己装傻充愣。
    被抱着的泠绮四肢沉如铁块动弹不得,她毫无底气地为自己辩护:“我没有。”
    韩凉的手置于泠绮发冷的背和他滚烫的胸口之间,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颈椎一路向下,沿着数着脊椎骨头,点在了第六个胸椎上。
    “不痛了?”
    轻飘飘的语气让泠绮的身体忍不住发抖,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紧紧地抿起了唇,左右摇头。
    “痛的,你别......”
    韩凉的手指却从他点着的那处用力地戳了进去,泠绮背部光洁的皮肤被他戳出了一个血口,鲜血染在白色的连衣裙上,像一朵盛放的山茶花。
    “你明明是不记得痛了,唉。”
    韩凉的话说地轻巧,叹息的声音传到泠绮的耳朵里却仿佛恶魔的低语。
    背部持续传来剧烈的痛觉,先是指尖,然后是指腹,没有多久整个手掌都没了进去。
    那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挖动着她背部的血rou,疼痛让泠绮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头僵直地向后仰着,已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冷汗顺着泠绮的脖颈流下,被韩凉用舌尖舔走,他的手已经探到了泠绮的那块胸椎,指甲稍碰上一点就刻下了一个凹槽。
    “别......韩凉......别......”
    泠绮努力蜷缩着身体,欺骗自己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耳朵里传来阵阵蜂鸣,是大脑在提醒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几乎达到了顶点。
    痛。
    韩凉忽然松开了抱着泠绮的那只手,猛的一推她的肩膀,痛得浑身抽力的泠绮被他轻易地推倒在地,连带着在她身体里胡乱作为的那只手也抽了出来。
    连衣裙上的红色山茶花开满了背,韩凉的手却很干净,一点红都没沾,仿佛那个硕大的血窟窿与他无关。
    泠绮大口喘着气,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弹珠弹跳声。
    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不想睁开眼,不想去看。
    “求求你......别......”
    韩凉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泠绮整个人翻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
    “睁开眼看看,这些都是他送你的礼物,你忘了可不行。”
    身体像是着了魔,任凭泠绮怎样努力地闭起眼,眼睑都自顾自地睁开,逼着她看清眼前手掌里的东西。
    是一颗颗细小的弹珠,每一颗的直径不过毫米。
    空气中飘来火药炸裂后的烟味,和那些弹珠源于同一颗散弹枪弹夹。
    韩凉翻过手,一颗颗银色的弹珠倾倒在了泠绮的身上,径自穿透了她,在她的身体里钻出一道道血口,最后停止在它们本来的位置。
    身体都疼地麻木了,泠绮任凭韩凉牵起她地手,放在了他自己赤裸地胸前。
    手没有在胸口停下,结实的胸肌像果冻一样轻易就被指尖破开,腥热地鲜血喷洒在了泠绮地身上脸上,带着体温地浓稠ye体顺着手臂流个没完。
    直到泠绮摸到了那颗子弹。
    带着尖锥地小小圆柱体。
    是夺走了韩凉性命地元凶。
    “对不起......”
    眼闭眼开,透明的泪滴从双眼地眼角划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小东西,别哭......”
    韩凉俯下身,吻落在了泠绮带着血和泪的眼上。
    泠绮猛的睁开了眼。
    被子被她踢掉了大半,整个背漏在外面,因为着凉而发麻。
    她伸手摸了把脸,是干的。
    她没有流泪,没有哭,也没有血。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泠绮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对床的被单被铺地平整,这才发现权景烁已经不在房间里。
    身体里还留有梦里的痛觉,泠绮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凉的水从淋浴喷头中冲出来。开始只觉得冷,过一会儿皮肤开始发疼,接下来能清晰地感觉到热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试图御寒的感觉,最后心脏砰砰跳地剧烈,大脑屏蔽掉外界的一切信息,只努力的告诉身体的主人不能选择向死亡妥协。
    泠绮并没有找死的打算,她只是想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冲完澡,泠绮用浴室里的毛巾认真地把身上残留的水滴都擦干净,然后把毛巾丢在一边,准备穿衣服。
    洗澡前泠绮把脱下的衣服放在了浴室的置物架上,白色的裙子上有一张小巧的黑色半透明长方形卡片。
不再sao扰那两个男人是因为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