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激起一个又一个水花。
仿佛天空已经破了无数个懂,而这些水柱则是倾泻而下的瀑布。
雨不停地下着,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春天很少会下这么大的暴雨,今年真的太反常了。
楮木正要迈腿踏出出去,突然一道闪电滑过,仿佛一条银白色的巨龙在天空中飞过,然后在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将地面上的景物照得发白,恐怖而又森然。
“轰隆隆——轰隆隆——”
紧接着的是雷声阵阵,放入有无数列战车在天空之中滑过,车轮滚滚,然后又仿佛有人从天生往地面丢下了一块导弹一般,只听到“啪——”的一声,整个大地都在摇晃。
然后,楮木前方的一棵树竟然轰然倒下。
四周狂风肆虐,吹得雨滴四溅。
“楮木,回来。”
瑜景追上来,看着正要往狂风暴雨的世界里奔去的楮木,冷冷地命令道。
而楮木,仿佛没有听到这一切一般,光着脚丫,顾自朝着风雨中奔去,宋瑜景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死死地抓住他。
“宋瑜景,你不要管我。”
他回过头来,皱着眉头,对着他说道,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他越这样,宋瑜景反而越担心。
“楮木,这种天气你怎么出去啊!理智点好不好?”
宋瑜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命令道。
“理智?”
楮木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宋瑜景,嘴角勾出一阵狂笑,闪电在他身后滑过,一阵幽白的光在他的脸上滑过,他乌黑的头发在狂风中来来回回不断地飞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森然。
“我的朋友都死掉了,你让我理智,我怎么理智啊?”
他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话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仿佛是在质问他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挣扎,企图甩掉他的手。
“是!杜邦已经死掉了!既然你都知道他已经死掉了,你这么激动又有什么用?你这样冲出去又有什么用?他难道能活过来吗?”
宋瑜景牢牢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挣扎。
“宋瑜景,你不要跟我讲大道理!”
楮木痛苦地看着宋瑜景,这些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但是……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当你是一个旁观者的时候,你可以扯一大堆道理来说给别人听,可是当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又怎么可能理智呢?
“出事的是我的朋友,你当然可以冷静,但是我不可以!我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你不会懂的。”
他开始用力地甩,企图甩掉他的手,可是他却抓得更加紧,不让他动弹。
他的心情他怎么不会懂呢?
他曾经和失去最亲的人!
这种痛苦,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宋瑜景,你放手好不好?我现在只想去医院,我只想去看看他,哪怕是在太平间!”
楮木那样激动,但是他却停止了挣扎,他看着宋瑜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放手一般。
宋瑜景依然没有放开他,他将他拽得更加紧了,紧紧的,不肯放手。
“现在太晚了,天气又不好,明天吧,明天再去好了。”宋瑜景柔声对他说道。
“宋瑜景,我怎么可能等得了啊!你让我怎么等啊?难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睡觉吗?宋瑜景,我没你这么无情!”
楮木不明白,宋瑜景为什么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肯放。
“楮木,你现在出去,指不定就被雷打到了!到时候不但见不到杜邦,反而自己也出了事……”
宋瑜景皱着眉头。
“出事就出事吧!我不在乎了……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放手吧。”楮木冷冷地对着宋瑜景说道。
“楮木,我只是担心你。”宋瑜景见他这样子,不禁眉心紧锁。
“宋瑜景,以我跟你的关系,还没到关心的份上吧?”楮木的声音越发地冰冷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用力地挣扎。
“宋瑜景,你放开我,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干涉!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而你也没有资格关心我!”
楮木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宋瑜景的耳中回荡,终于,他放掉了他的手。
“楮木,你说得对,是我多管闲事了,随便你去吧,你是被冻死,还是被车撞死或者被雷劈死都和我没有关系。”
他皱着眉头,琥珀色的眸子无比冰冷,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也不再管他。
宋瑜景的话仿佛当头一棒,让楮木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回归,他发现自己这样的确是不妥……
“宋瑜景……” 他瞧瞧开口唤他。
“不要叫我,我跟你不熟。”
宋瑜景的声音冰冷无比,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楮木不禁眉心紧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