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儿琢磨。
距离上次的偶遇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其实只要肯迈动脚,他就能见到宗锴,不过他始终没那么做——见是能见到,可见了说什么?好像真没脸说什么。
“……你想哪儿去了。”
“你不会打算放弃了吧?那么好一盘菜。”秦子阳提起这茬儿又八卦起来。
姜轲叹气道:“我可能吃不起。”
“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见他。”
“扯!理由那玩意儿还不一抓一大把。”
姜轲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了实话:“我跟你说我现在真怵他,看见他我连对不起这仨字儿都说不出来。”
“那你换种方式啊,笨死了。”秦子阳在旁边皇上不急太监急。
“怎么换?”姜轲完全摸不着头脑。
“说不出来,那就做点儿什么啊。”秦子阳恨不得掰开他脑袋,给他的情感区域扩扩容。
“做什么?”姜轲脑子还是没转过来,“我是请他吃饭还是送他礼物?他也得搭理我啊。”
“我服了,我算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进展了。”
“…………”
“你现在不就是想让他给你个道歉的机会么?如果再能顺便搭上两句话就更好了?”
姜轲傻愣愣地点点头,他感觉他真的需要补补恋爱技能了,空窗期久了连本能都退化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秦子阳朝他神秘地勾勾手指,“想听过来。”
姜轲一脸虚心地凑过去,几秒钟后眼神一亮,说话就起身往门口走。
“成功了请客啊,”秦子阳刚冲他背影提醒了一句,又改了口,“算了,成功了你没准晚上就不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多寂寞?”姜轲人都出去了,又探头回来接了一句。
“你不懂,看着你寂寞我才更寂寞。”秦子阳笑得像个成功点拨了徒弟的老师父。
“…………”
下午三点,姜轲再次站到了熟悉的写字楼前。上次离开时他灰心丧气,想的全是他再也不要跟宗锴在这地方碰面了,次次都把脸丢到姥姥家。然而今天他又踏了进来,可见所有厚脸皮都是练出来的。
他今天是打着公事的名头来的,面不改色地跟负责人扯着谎,把因为季节原因需要更换的绿植提前一周更换了。等忙完了正经事,他佯装不经意地绕去了宗锴部门所在的办公区。
宗锴是项目部的,今天刚好外出。姜轲看着空空的办公位,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趁周围没人,他迅速把准备好的道歉信物摆到宗锴桌上。
宗锴回到公司已经将近四点了。从茶水间路过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姜轲在跟行政部的人客套。他心里一惊,他总共才听姜轲说过几句话,怎么会对这个音色记得这样清楚?
他心烦意乱地躲回办公位,还没五分钟又被上司叫走开会,直到快七点才散会。他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的盆栽:一瓶水培的紫色风信子。
半点犹豫也没有,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姜轲放的。他其实已经有点明白这花的意思了。键盘响了几下之后,他确认自己没有猜错。紫色风信子的寓意正是歉意跟后悔。
宗锴盯着这瓶风信子若有所思了片刻,然后他掏出手机,解锁之后翻到了备忘录。其实他没有彻底删掉姜轲的联系方式,他是把他拉黑了,但那组数字他早在三个月前就存进了备忘录。
这是他的习惯。小时候,但凡他喜欢的东西,只要跟学习无关,哪怕只是一张游戏卡片,一经发现,父母总是会毫不留情地扔掉。于是,宗锴渐渐学会了把每一样喜欢的东西都留个后路:能弄备份的弄备份,备份不了的就藏到学校,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哪天再也找不到了。
“宗锴,晚上有事儿么?”正愣神的工夫,有同事叫他。
“……没有,怎么?”
“就剩咱仨了,一块儿吃饭去?”
“……行。”宗锴匆匆收起手机,走出办公位前又看了一眼那个盆栽。
姜轲本来说好今晚回去陪被放了鸽子的秦子阳,结果快五点的时候秦子阳给他打电话,说是他妈突然过来看他,问姜轲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吃饭。姜轲不太想凑热闹,于是自己去了购物中心,打算好好吃一顿再刷场电影。
填饱了五脏庙,等电影场次的工夫,姜轲买了杯饮料遛达着消食,不料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没眼色”地闯进了他的视野——不远处宋贺楠正跟一个女人从咖啡店出来,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姿态俨然一对儿幽会情侣。
姜轲脚步一顿,想起上午秦子阳说的话,顿时窜了火,四下寻摸了几眼,找到一个垃圾桶把饮料一扔,直冲着说说笑笑的“狗男女”就去了。
宋贺楠背对着他,完全没留意身后有人朝自己冲过来,直到姜轲一脚踹在他膝窝上。他差点摔倒,往前踉跄几步,回头一看是认识的人,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