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马安排手术室,准备给泽进行手术,一系类动作几乎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慌乱迟钝,让人赞叹的同时,陈佳也不禁眯起了眼睛。
‘没看错的话,这家伙是把他无视了?’
大概是陈佳的目光实在冷气太盛,导致护士主动向王医生介绍这位病患的‘临时监护人’。
“你是说,这家伙忽然有监护人了?”
俊秀医生动作一顿,目光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着同样‘挂彩’的‘监护人’:“你是他的监护人?”
和眼神同样冷清的声音淡淡响起,流露其冷淡性格的同时也不难发现这个医生是真的感到惊讶。
“是的,所以下次麻烦医生带病人离开之前,和他的监护人说一下,这样难免产生误会。”
陈佳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他没有心虚,至少此时此刻他是有资格这么称呼自己的!在...再怎么样也比这个什么王医生亲近吧!
罩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眯,还真是...有意思,看了看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泽,两人暂时达成共识。总之,先做手术,以泽现在的伤口感染程度,再不动刀他可就起不来了。
目送男人躺着的病床被推进手术室,直到大门完全关上,陈佳才如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尽管知道这只是个难度不大的小手术,但刚刚男人狰狞的伤口却还是闪现在脑中抹也抹不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魔怔,怎么也迈不开应该离去的脚步。
卸下紧张的身体,剧烈殴打后留下的伤痛渐渐袭来,陈佳跌坐在椅子上,摸了摸红肿不堪的面颊不由苦笑,自己这么自私凉薄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舍己为人了?
先关自己安危健康的做法才是他陈佳的作风,像今天这种不想连累别人却反过来替他担心的情况多久没有出现了?大概从纪泽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了。
心里已经重复过千万遍,这个叫泽的牛郎不是纪泽,他们只是有着很像的两张脸罢了,至于名字更是巧合,他没必要因为一夜因为一夜的春风而入了陷阱。
可他到底为什么救他...当时那种情况...
陈佳不否认他是有一刻在怀疑泽是在和他演戏,在连同那些欺辱他的垃圾一起做戏,可在两方真正交上手之后,他便完全打消了这个伤人的念头。
打斗中搏不搏命、动没动真是能看出来的,这不是拍电影,没有剪辑没有喊‘卡’,有的是陈佳眼睁睁的看着每一滴从泽身上溅落的鲜血,迸溅的每一道伤口。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亲眼。
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在小巷中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自己现在的结果会是怎样?
大概会被折磨羞辱致死吧,又或者侥幸存活下来化为恶鬼拉着敌人一起下地狱。
手术室大门被人打开——脱去手术服、露出面容的青年医生独自走了出来。
他没有在陈佳所在的椅子边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到不处的窗台边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的熟练动作让人实在和刚刚那个高冷医生联系不到一起去。
起身过去,便听到一声沙哑的男音缓缓响起:“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自称他监护者的人。”
“你们认识?”
陈佳Jing明的眯起眼睛,直视着面前这个正在抽烟的王医生,面前这个医生难道知道泽身份的底细?他,和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很关心他。”
看得出面前这个满身狼狈的男人比起自己身上还未处理的伤痛,更在乎的是手术室里躺着的泽。
这句话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陈佳已经很久都没遇到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不过这样也更加确定这个医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对他来说很有价值的事。
不是没想过一切都是纪天启找人演的,包括这个和泽一模一样的男子,就像成阳说的那样,一切不可能这么巧合,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有人在推动一切发生。
可当满身鲜血的男人跌落在地的那一刻,纪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里东西碎掉的声音。
他是为救自己受伤的,他欠他一条命,仅此这个理由。
“他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
“救你?”王医生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是陈佳看不懂的奇怪复杂:“你说他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
很显然,他指的并不是泽身上那道发炎很久的伤口,而是那些大大小小正在流血的新伤。
没等陈佳回答,王医生又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草,吐出一缕淼淼烟雾:“知道泽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是那种自己受了致命伤,发炎很久都毫不在意生命的亡命之徒。”
“就像一个毫无感情没有痛觉的木偶,你现在告诉我,这样一个人,为了救你而自己受伤?”
王医生真的很惊讶,他导师是医学领域的知名专家,对泽这个特殊案例也是研究了很久。
之所以熟悉这个男人也是因为老师的原因,就是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