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牙舞爪的龙纹,手臂和腹部削薄流畅的肌rou,优美的人鱼线隐没在长袍中。
谢临泽一步一步地走赫连丞面前停下,脸上神色空洞,北娆王上下打量他一番,接着兴致勃勃地笑道:“你也有这么一天……”
他显然是记得自己年少时在京城被羞辱过的往事,那简直是他一辈子里最丢人的时刻,这下罪魁祸首落在手里,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况且能够令这位不可一世的大昭皇帝对自己马首是瞻,令他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赫连丞顿了数息,想到了法子,嘴角咧开一道恶意的弧度,特意用带着浓浓口音的汉话开口:“这样吧,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怎么对我,老子今天就怎么对——”
“——铛!”
那一瞬间他还沉浸在得意的想象中,几乎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面前男人的动作未免太快太出其不意,谢临泽骤然拿过许延手里的陌刀,自下而上带起凌厉寒气,快若雷霆一般铛地挑飞了他的匕首!
下一刻一切尘埃落定,闪着寒光的陌刀横在赫连丞的脖颈前,让四周侍卫相救的动作戛然而止。
石室里死寂一片,谢临泽淡淡抬眼,瞳孔仍是血色,却再也不见半分麻木和空洞,他重复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延看着他,心下松了一口气。
赫连丞从惊愕中回过神,万万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没有被佛罗散控制住,僵硬地咽了一口唾沫,讪讪地笑了起来:“我这、我这不也啥都没干呢嘛……”
谢临泽微微眯起眼睛,他露出这种神色时,总是令人感觉到背脊发凉的危险,“凭你也妄图来控制我?”
赫连丞看着他眼底浓郁的血色,说话都结巴了,一紧张就不自觉地就冒出了北娆话,“佛佛佛佛、当心佛罗散,你身体里毒是没有清干净的……”
谢临泽皱起眉,他自然听不懂北娆话,“你在说什么?”
许延上前一步,手掌按在他执刀的手上,“让我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谢临泽松开手。
“你说的是真的?”许延淡淡地对赫连丞道,“他身体里的佛罗散没有除尽?”
赫连丞受制于人当然实话实说,“你没看来他还是红眼睛?老子告诉你,你最好放下刀,不然伤到了我可没人帮你救他,到时候——”
他的话来得及说完,许延骤然横起一腿,重重踹在他胸膛前,那一脚的威力之重,让赫连丞当即划出一道弧线摔了出去,砰地撞开了木门!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侍卫和巫医们一窝蜂慌乱地围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北娆王从地上扶起来。
赫连丞摇晃站起身,剧烈地咳嗽还没有停就掐着腰用北娆话破口大骂起来,还颇有冲上和对方打上一架的气势。
然而才冲了一步,他就被黑压压的巫医们给按住,连忙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扒开了衣裳,胸膛前红肿一片,还隐隐泛起青紫,叽里呱啦地吵着嚷着要给王上治疗,一度压过了赫连丞的骂声。
一伙侍卫团团围住谢临泽和许延,因为没有得到命令,持着刀剑谨慎地没有上前,中间两个人面面相觑。
半晌谢临泽眨巴眨巴眼:“人在屋檐下,你踹他干什么?”
许延说:“那你还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又静了数息,谢临泽忍不住笑了起来,瞄到对面人的神色,把嘴角的笑压下,闷声闷气:“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不和我商量一声就把我带来北娆?”
他话刚说完,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由一怔,许延根本把这些侍卫们视若无物,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怀里的人,声音落在男人耳畔,带着太多沉重的感情,最终像是喟叹般,“我只庆幸你能好好活着……”
谢临泽窝他怀里,被这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想到眼睛能够重新见到他的脸,心里涌上万般滋味,酸涩爬满胸腔,再多的话都变成了心照不宣。
片刻许延想起对方还光着上身,便松开他,外面寒风涌进屋,谢临泽脱离了怀抱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许延替他穿上外袍,系上腰封。
不一时,木门外出现了一个黑甲罩面的武将,侍卫们整齐地让开,抬起右臂放在胸膛前,行礼齐声道:“参见都尉。”
黑甲都尉背着手,用字正圆腔的汉话对屋里的两人开口:“奉王上命,两位跟我来。”
谢临泽和许延跟着对方在王宫里七拐八拐进了一座屋舍,里面摆设不同于正殿和石室,而是一片鲜艳的色调,多以红为主色,地上铺着深绛色毛毡,以及绣着各种锦绣图案的被褥和帷帐,中间摆了一张略为简陋的案几,四个支脚仍然包着锦布,上面还放着从大昭运来的青釉细颈瓶,有模有样的插了一支红梅。
在两人走进去后,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谢临泽挑一边眉毛,“这算是软禁吗?”
许延让他在身边坐下,“看来的确是这样。北娆的局势有些麻烦,各氏族都想和大昭争夺土地打上一仗,但这位北娆王似乎并不主战,也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