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颜色。
加绒的,这个季节正合适,顾桕的第一反应就是可以给自己和沈途一人挑一件,穿在校服里应该很不错……
明明还生着气,可满脑子里想的还是他,顾桕只觉得自己快没救了。
叹了口气,选了两个较为合适的颜色,让服务员给包了起来。
出了店子再看一眼手机,时间总算是差不多了,于是按照二哥给的地址直接走了过去。
推开包厢门,顾桕扫了一眼里面坐着的人,都是家中平日里走得很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于是赶忙问好。
“小九来了啊,赶紧坐。”品学兼优的孩子,兴趣又玩得出众,各个长辈们都很喜欢他,见到后连忙招呼:“好大段日子没见着了。”
顾桕笑着搭腔,哄得长辈们一个比一个开心,自己便边说边走到了自家大哥身边。
刚才他扫了一眼梢,整个包厢只剩一个位置了,在宋伯伯旁边,那处地方服务员要进进出出地上菜,不好放书包,只能先放大哥这儿。
落座后没一会儿长辈们的话题就换到了其他事上,菜还没上齐,只能一边等一边玩玩手机。
身旁的宋伯伯找他聊了一会儿,关心了几句学习上的事,蓦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顾桕不经意间一眼瞥过。
突如其来的愣怔,空气似乎已凝滞。
这一眼仿佛是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有着无穷震慑效果。
因为他看见一个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刻看到的名字——沈途。
没有看错。
沈途的名字此刻正大剌剌地显示在宋伯伯的手机屏幕上。
只需一瞬,顾桕的心种顿时升起了一种惶恐感,这……不是同名同姓的人,这就是沈途,他的沈途。
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宋伯伯是医生。
突然好像一切都有了联系,没有谁再逼迫着问,可真相就是在自己一点一点靠近。
心仿佛被吊在了几千米的高空中,这么冷的天气里,顾桕只觉得自己现在背上全是汗,也顾不上自己的行为是否礼貌,他仿佛失了魂一样叫住了身旁的人,讷讷问:“宋伯,这个沈途,是不是有个nainai是您手里的病人?”
……
无力却充满希望的一句话,既是在探寻自己心心念念的真相,又希望真相不是这个。
问出口后盯着面前的人,顾桕反应过来,解释道:“嗯……我有个同学也叫沈途,好奇,所以问一句。”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以显得正常。
“沈途啊,对,他好像是梅一的,没想到你们俩居然是同学。”宋伯想到这孩子的事,叹了口气,“他和他nainai现在都在接受治疗,这孩子啊,真是蛮苦的。”
……
什么叫……都在接受治疗?
轰的一下仿佛有雷在脑子中炸开,顾桕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仅是nainai,还有沈途?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病吗?”他鼓起勇气道。
“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宋伯只说了个名字,因为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便没做过多解释,两人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只见他匆遽地走了出去接电话。
顾桕在宋伯起身的同时立马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词条从上拉到底,专有名词的解释和一系列症状描述看得人头脑发麻。
影响运动机能、肌rou萎缩,一个个让人心脏发慌的名词出现在眼底。
原来……是如此严重的一个病。
看完后懵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站起身他跑了出去,惊得长辈们一个个都望了过来,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在途中用微信对大哥和二哥解释后道了歉。
道歉完开始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沈途的电话,掌心渥出了满手的汗。
回家的路上,沈途的眉蹙得紧紧的,压抑感来得强烈。
两人间的相处渐渐在走进一个恶性循环,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实际上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进入戒备状态。
明明每次被拒绝的是顾桕,可自己心里要背负的东西更多,看见他牵强地笑了笑最终不得不同意的模样,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
……
怎样才能说出口,说出口了又由谁来扛,他真的只是想最后挣扎着维护自己仅存的自尊罢了。
天气真是冷啊,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下雪,直接将脑子动僵更好,这样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不用思考简简单单活着多轻松。
到家后走进院子,跑了过来在他腿边前前后后地窜,沈途蹲下,探了探下巴给它顺了顺背后的毛。
一人一狗进到客厅,放下书包后他叫了nainai一声。
柳姨见他回来,立马起身招呼:“你先照顾着,我去市场把这几天的菜给买了。”
照顾nainai这事很多时候是必须得两个人才能忙得过来的,一个人很难解决。
沈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