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至今没有成亲,家中的女眷都是隔一段时间看腻了就换一批,所以家里严格来说并没有专门给女眷住的地方。
帮忙搬家的士兵傍晚的时候请示过梁简问要把东西放在何处,梁简在城主府转一圈,把暖阁左侧的南苑划分出来做女眷的住所,江盛雪自然就是南苑的主人。为了照顾江盛雪的生活起居,梁简把女眷都调过去给她使唤,而他和梅争寒则住在暖阁右侧的东苑。
梅争寒喝醉了在暖阁休息,梁简要守着他便没有回东苑。
江盛雪去南苑时问给她带路的士兵知道梁简在暖阁,心里想着把卷宗交给他,就让士兵带她先来这边。守在暖阁外面的士兵今天经受不小的打击,看见江盛雪过来也不敢轻易放行,而是先去请示梁简,确定梅争寒还在老实的睡觉才敢出来请江盛雪进去。
江盛雪见他如此紧张十分不解,下意识的问道:“我哥难道做了城主变得吓人了不成?你们一个个高度戒备的样子让我觉得不踏实。”
士兵连忙摇头,解释说是因为梅争寒喝醉了,下午一直闹腾梁简,他如此小心也是为了两位的声誉,避免别人瞧见失礼之处。
知道是梅争寒醉酒,江盛雪露出了然的神色。她见过梅争寒喝醉的样子,高度概括来说就是粘人——好看的哪一个。
梁简坐在案桌后面点灯看书,屋子里的酒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不仔细嗅不出来。看见江盛雪进来,他关切地问她有没有用膳,说厨房留了一些糕点。
江盛雪一听吃的就头大,连忙摆手道:“我被杨君宁拉着去吃遍了一条街的吃食,现在别说吃的,你就是让我喝杯茶,我都咽不下去。”
梁简轻笑:“那等下我叫人带你在府中逛逛消食,免得夜里积食睡不安稳。”
“不用,我等下走回去睡觉就差不多了。”
城主府大着呢,江盛雪还没熟悉,觉得从这里到南苑也有好长一段距离。
“这是宋远让我给你的卷宗。”江盛雪走到案桌边上,把梅争寒的卷宗放在梁简面前。
梁简放下手中的书,垂首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卷宗。既然是宋远给的,那多半是梅争寒的案子。这事城主府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之前清理卷宗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少一份。梁简还以为宋远已经放回去,没想到还在他手上。
梁简摩|擦着卷宗,知道宋远这个时候送回来是要他自己解决这事,这倒是正合他意。
江盛雪刚才已经问过宋远这个案子,所以现在不打算问梁简,她见梁简还有事要忙便不再打搅,起身欲走。
“盛雪,你害怕和你哥分开吗?”梁简忽然出声,让江盛雪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江盛雪转头看着梁简,以为梁简说的分开是今后住在红叶城,大家忙碌之下恐怕不会在和以前那般时常聚在一起。她摇头道:“不会,我哥以前经常要走镖,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也没有时常陪着我。”
梅争寒很小的时候就被江夫人带着去走镖,其实说起来他和江盛雪也不算是一直在一起。他们两个人所学不同,很小就有独立的意识,小时候尚且不会要吵着闹着黏在一起,长大后自然更不会。
梁简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提了一下绣娘来量体裁衣的事,问江盛雪有没有喜欢的花色款式,明日一并告知绣娘。江盛雪说喜欢淡色的衣服,除此之外对款式没什么要求。梁简点头记下,派人来送她回去。
梅争寒的酒还没有醒,梁简估摸着他要睡到明天早上,不想吵着他,熄灭烛火在耳房凑合一|夜。初冬的寒气已经从北方南下吹过红叶城,耳房的被褥许久没有人睡,床铺冰凉。
梁简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耳房的床靠近窗户,外面半轮残月当空,朦胧的光晕透过纱窗落进来,屋子里的东西都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今日白天遭到梅争寒一番撩拨,梁简现在想来依旧心悸。梅争寒哄他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像是把他当成一件名贵的宝物捧在手心。
别说从小到大,就是前世活了三十年,梁简也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前世单恋梅争寒,又因为性情古怪,除了大大咧咧的杨君宁,基本上没有女人敢靠近他。他一腔柔情都倾注在没有结果的美好虚幻上,无人回应。
可是今日喝醉的梅争寒给了他两辈子最好的回答,虽然等他酒醒以后不一定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梁简觉得这就够了,他已经心满意足。梅争寒才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又怎么忍心对他苛求更多?
这辈子他已经占得足够的先机,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遇见梅争寒。其实带着梅争寒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他改变了梅争寒的命运,却不知道是往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
前世梅争寒家亡之后直接北上漠北,加入穆家军,开始自己的从军生涯。接连的两个转折对当时的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也在他的性格塑造上起到一些作用,这样才有后来让人敬佩信仰的大将军。
而现在这两个转折因为梁简的介入都没了,他护着梅争寒,宠着梅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