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难得地神色动容,目光在那女子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忽然一股不容违逆的力量袭来,邱灵赋惊骇却无法动弹如一块任由宰割的木头。
惊醒过来,才看到那阿魄把自己起抱又轻巧一推,然后自己竟然被那阿魄像珍藏宝物一般小心塞进了床底!
身上的锦衣该是被划拉出几道污\\痕,头发也散乱拖在这灰尘厚积的地上,像是上好的丝缎落进了淤泞的泥污里。
邱灵赋眼中充盈着灼热得惊人的愤怒与嫌恶,可行动上却毫无招架之力。
甚至连想要在心里想象一下自己把阿魄千刀万剐的能力似乎都丧失了。
他毫无自信,甚至退却起来。
任何投机取巧,在力量的绝对碾压下,都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床底视角低矮,房间里铺进的光像是月光洒在窗边晕至墙角,邱灵赋那张动也不能动的绝色脸庞就在这一半昏暗里。
床底的光遮去一半,一道人影塞了进来,不容分说地硬是把这狭窄的空间里挤得容下两人不可。
“说陪着你就陪着你。”狭小Yin暗之处,把一层尘埃当做舒适被褥一般,这把自己送进来的人,毫无顾忌地躺在邱灵赋身侧。
被自己影子埋进更深黑暗中的双眼,依旧闪烁惑色惊人的怒焰。
阿魄轻哂:“就算太感动,也没必要这般盯着我。”
这时,这狭小二人空间之外的世界里,传来肖十六要死不活的声音来:“这林公子真可怜,自己受着毒物折磨也就罢了,这害他的人和救他的人却还要偷情一般,在这床下窃听他与妻女探望。唉,真是可怜......哎哟!”
一粒石子儿从床底暗箭一般射出,准确无误啪地打在自己小腿上,除了阿魄还能有谁?肖十六一边朝床底怒视而去,一边“嘶嘶”吸着气,便投降道:“不说了不说了,有的人可真开不起玩笑!”
几声礼貌又急切的敲门声叩在门板上,沈骁如肖十六一对视,怕是那林公子的妻女要来了。
沈骁如朝床底瞥去,思忖到这位置虽惊险,可林氏夫妇都不会武,该不会发现的。
却又不放心道了句:“你们小心一点!”便转身去开门了。
床下阿魄看两人走远,这才又回过头,稀奇的目光打量着邱灵赋那双游鱼一般生机活络眼睛来。
那双因怒恨而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诱得阿魄心里溢满了手可摘星的满足,又混杂着遥不可及难以触碰的贪念来。
满足和贪婪,两种对立的心绪毫无章法地交织着,阿魄的心脏承受着这样巨大的矛盾感,面上平静如水。
彼此之间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邱灵赋被这酒气笼罩着呼吸困难。
脸上细细的汗毛贪婪地品味着邱灵赋的凌乱呼吸,明知不是自己所期盼的原因,可阿魄却迷惑自己麻痹地感受着此刻莫须有的暧昧。
“你看我们像不像同床共枕?万千尘芥为床,朽木劣根为被。”阿魄的笑意让邱灵赋难得难堪几分,“你我两个,一个朽木,一个劣根。你猜猜你是哪个?”
邱灵赋似懂非懂地瞪视,他把这陌生又让人难耐的气氛视为羞\\辱。
外边传来刺耳的开门声,这骤然平添紧张气氛的声响,却丝毫不能减弱阿魄的身心愉悦,仿若成千上百个日夜躺在干爽稻草上的惬意。
那双敌意的眼不依不挠地诱惑着自己,看得阿魄头脑昏沉,酒醉仿佛更甚,不由得把视线从邱灵赋移开。
可这人的呼吸却清晰传入耳中,小猫一般若有似无地蹭着自己的耳朵。
心怀四方浪迹天涯的年轻浪子,被自己躁动的心撩得虚心,渴望却又不敢再看那仍不忘敌视自己之人。
他下了决定一般,把邱灵赋侧躺的身子推到。
此举立刻换来邱灵赋愈加愤慨的眼神来,阿魄不理会,他就在这狭隘的床下,撑起身子,一只手拥抱似得放置在邱灵赋另一边,手脚并用。
邱灵赋立即了然,阿魄要从自己身上爬过去。
阿魄在他耳边吹气一般低语道:“我不挡你的视线,也让你好好瞧瞧,这位林公子会怎么和妻女数落你的?把你的罪行,你的恶劣,你的可恶,通通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你也不能不在乎,因为我要惩罚你。我要替天行道,专门惩罚你这样屡教不改的小人。”
为隐藏自己的心虚,对好动却被禁锢在此的可怜人虚言恫吓,自己可真是恶劣。阿魄心里轻巧地呿了自己一声。
这阿魄才把身子挤了一般,便拥挤得两人都透不过气起来,两人胸\\口仿佛贴在了一起,频率不一却同样躁\\动的心跳撞击着彼此的胸膛。
这一切小心翼翼又悄声无息,倒是像暗地里做什么勾当,真像偷\\情一般。
几乎是擦着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的身子过去,肚皮擦着肚皮,腿挨着腿,头靠着头。
并蒂莲连理枝似得紧密。
身着的布衣也若无物一般,大口喝酒吃rou后燥热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