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欺骗自己。”
“如果没有生存问题,一个人连生活都欺骗,那就已经放弃自己了。”
凯瑟琳认真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克莉丝点头,语气轻松:“那就没问题了。只要有我在,你们大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活自己。看一生的书,画一生的画,就这样闲逛也没关系。”
“你们是活生生的人,截止时间应该是寿命的终点,不需要像花期,没有凋零色衰的时候。”
她刚说完,就已经被扑成了一团。
感性哭着的是凯瑟琳,勾住她头发的是玛丽的眼镜,力气最大的是莉迪亚。
克莉丝还没回过神,只看到伊丽莎白温柔笑着,伸臂将她们也一团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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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蒙遵守约定站在原地。
屋内的人还在说话,因为做男仆的那段时间,他已经会下意识搜寻小班纳特先生的所有句子。
“……所以你们从来没有机会去想,女人要一个人生活有多困难。”
听克莉丝说到这里时,爱德蒙已经呆在了门外。
——“果然都说,你们水手是最天真的,相信世上还有忠贞等待和约定誓言。唐泰斯失踪了十年,别说是未婚妻了,只要去找市长签了死亡证明,连老婆都可以改嫁。”
——“要是你遭到什么不幸,亲爱的爱德蒙,要是你真的遭到不幸,我就爬到海角的岩石上去,从那儿跳下去,永远葬身海底。”
挖地道的唐泰斯常常想起梅塞苔丝这句话,所以成日担心,并由衷祈祷,希望未婚妻不要自寻短见,等到他们再见的那一天。
直到得知她已经和自己的仇人弗尔南结婚,还是在他们原本约定的教堂后,这句话就变得像是一句玩笑了。
不管是在监狱里,还是得知真相后,他都没想过让她履行誓言,或者用死去证明什么。
……他,或者说,过去的爱德蒙唐泰斯只是有一些失望。
对那三个陷害自己的人,爱德蒙可以毫无保留的恨,细数鲜血淋漓的伤口,Yin鸷盘算该如何向他们复仇。
爱德蒙知道,自己的复仇一定会波及她,但是他始终不敢去想该怎么对待梅塞苔丝,或者说,他几乎避免去想到她。
梅塞苔丝和弗尔南结了婚,因为丈夫不择手段的钻营,过上了优裕的贵妇生活,孩子现在也已经十岁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圆脸年轻人站在他面前,忧虑而畏惧看着他。
年轻人鼓起勇气说:梅塞苔丝父母已经死去了,留给她的遗产只有加泰罗尼亚村的小破屋和渔网,她无法打鱼,所以全靠村子里的人救济过活。弗尔南是她的保护人,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自己音信全无,要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去谋生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受过教育的渔家女罢了。
十年的牢狱生活不仅磨砺了爱德蒙的外表,连性格也完全变了。
爱德蒙几乎是漠然审视着那副纯真幸福的面庞,在心里冷冷问:所以你要原谅她了?
——我从没恨过她。
年轻的水手只是冲他笑了笑,这次没有哀鸣,而是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不见。
水手唐泰斯已经死在伊夫堡,渔家女梅塞苔丝也变成了莫尔塞夫夫人。
大家都没有错,但是也永远回不去了。
每次计划复仇被刻意避开,其实都在被再次强调的部分,因为这个彻底直视,他几乎心头一松。
这时候,门被缓缓推开,青年就像是带着春天和日光走出来了,从发型到衣料都稍显凌乱狼狈,却已经恢复了那副轻松愉快的模样。
就像是那天在银行的重逢一样。
对方这次却没有被簇拥着走远,而是回过身,看到了他,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让您久等了。”
克莉丝心情很好,想到让年迈的神甫在这里等这么久,实在有些过意不去道:“不如接下来,您来挑去哪,我陪您去。”
爱德蒙摇头,“还是按照你的计划来。”
他在麦里屯花了十几个小时,刚把意大利的事务处理完,原本就只想和面前的人呆在一起,获得片刻的安静和放松。
她原计划是收拾行李。
克莉丝想了想,其实自己昨晚已经把秘密的部分都打包藏好了,带神甫去房间也没什么。
于是爱德蒙得以参观了浪博恩继承人的房间。
他曾经被女管家带着看过客房,据说几位小姐的房间格局也是这样的,她们自然也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班纳特少爷的房间就要大多了,看得出来书房也属于这个格局,不过拆掉了里面连通卧室外间的门,改通向走廊,变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
之后,他们又转到起居室的部分,内部的布置很简单清新,装饰不多,连墙纸都是淡蓝色的,外间最大的陈设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桌和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