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澈一怔,“多情蛊也是至毒,你是想以毒攻毒?”
“嗯,只是要尽快。”
她看起来全然不像是没把握的样子,竟是笃定多情蛊能解闲居之毒。
“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百毒经卷》的残页!”沈栖棠讪笑了两声,“总之,就是这样!你快想办法!”
“好,南域距此五百里,三日来回。但是……”
他一抬手,沈栖棠这才发现对面的屋顶上藏着一个暗卫,她先前竟然一无所觉。
那暗卫早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收到指令,立刻便飞身离开。
沈栖棠听他话里转折,隐约觉得不妙,“但是什么?”
神子澈笑了笑,微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她右颊上,二指稍稍发力,拧住。
“我就知道你装睡!睚眦必报!还要脸不要了!”沈栖棠忿忿。
“嗯?”
“……对不住,我知道错了!”
“道歉是有了,赔礼呢?”
神子澈摆明了是存心戏弄她。
沈栖棠哪儿能受这气?
她双目微眯,反握住青年通透的手腕,吃定了他不舍得用力,往下一扯,顿时反客为主,踮脚在他唇边“啵唧”亲了一口,挑衅,“这就是赔礼,收着吧你!”
“!!!”
神子澈愣了半天,回神时那小兔崽子早就跑没影儿了。
敢亲不敢嫁,算什么本事!
等等,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架势,这两年,她该不会逢人就这么赔礼道歉吧?!
“沈栖棠!”
“小神医刚刚出去了!”
前厅,病人疏落的咳嗽声中,少女捏着鼻子掐尖了嗓音答道。
“……”
诚然,赔礼道歉没用,下次她还敢。
第5章 幕后之人
烈酒虽能延迟毒性发作,却不能止痛。
老大夫心中不忍,与沈栖棠商议,“小神医,不知可否想个法子,压一压这些痛苦?”
沈栖棠倚在柜台上,摆弄着几样未晾干的药材,“痛才知自己清醒,倘若设法压住,只怕他们昏死过去都没人察觉。”
话是这么说,可这些病人哀声不绝,确实不成样子。
沈栖棠心中盘算着,来回翻找药屉,却忽听一阵脆响,此起彼伏,似是陶瓦罐开裂的动静。
后院,小学徒还未进屋,就咋咋呼呼地嚷着,“小神医,坏了!酒窖里的酒坛子不知何故,竟都裂开了,酒也洒了一地!”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心中大骇,解药尚且还没个眉目,要是连烈酒都拿不出,这一屋子的病人就都只有等死!
先是这来源不明的剧毒,再是开裂的酒坛子,未免都太过巧合!
可是这些病人都只是野渡县的寻常百姓,就连出身富贵之家的都十分少见。假如是有人故意而为,杀了这些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怕连制成“闲居”的本钱都得不到!
“去客栈借些酒应急,无论如何,先撑过今夜。”沈栖棠垂眸,眉心紧蹙,沉声,“再知会衙门一声,只怕这背后有人装神弄鬼。”
……
酒窖Yin凉。
十几个陶土坛子都碎得彻底,无一幸免,只有破碎的残片还盛着些许酒ye。
沈栖棠赶到时,神子澈正在观察碎片的边缘,一时不防,竟被什么咬了一口。
他拦住众人,低声,“别过来,有蛇。”
“蛇?这怎么可能!一刻前我才刚来取过酒,那时并无异常啊!”小学徒不解。
沈栖棠有些沉默,“怕是有人在你走后,故意打碎酒坛,在残酒中混入蛇ye的。”
“不错。”神子澈点头。
他手里拈着三枚银针,是从他面前的碎片上取下来的。
其他碎片里,只怕还有。
“蛇ye太寒,这些酒不能再用了。”
众人听小神医如此说,都急得直跺脚,“到底谁会做这种事,图什么啊!”
神子澈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事发突然,他们在明,而幕后之人在暗,就算知道是有人故意作梗,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出真凶。
沈栖棠打发了学徒与伙计回前厅照看病人,独与神子澈留在院中,替他清理蛇毒。
他被咬后反应很快,伤口不深。
“别沾水,没有大碍。”沈栖棠忖了忖,“你刚才想说什么?”
“自从当年《百毒经卷》被太医令沈中和焚毁后,只留下两页残篇,一页藏在宫中,还有一页流落江湖。”神子澈的声音很轻,“你近来托了那宫中女官的‘福’,名声在外。此番下毒之人这么大的手笔,恐怕……”
朝野之中,对《百毒经卷》趋之若鹜的大有人在,无论为此付出多少代价都在所不惜。
如果是这样,那么幕后之人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