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似乎更亮了些,临近窗子的橙色光斑里,漂浮着点点尘埃。
仿佛要溺毙了,在飞舞的尘埃中,在楠木的chao气里,在他掌住的后脑处。
温凉的发丝落在她的颈间,鼻尖挨着她的脸颊,轻轻的贴着她的唇。
青山黛色的眉,修长的睫,光洁的肤,温热的呼吸全都近在咫尺,唇上柔软一片,阿厘睁着眼睛,心如擂鼓,忘记了呼吸。
仅仅一瞬,明明是一瞬,却好似被昨晚的冰雪冻住了。
琥珀色的眸子睁开半扇,周克馑稍稍离开她的唇,似乎笑了一下,轻轻地,鼻尖挨了挨她的鼻头。
脑后的手指慢慢滑出,掌住她的半张脸,拇指没怎么用力就在她有些rou的脸颊上窝出个凹陷。
他贴了贴她的唇,微微张口,含住了她玲珑可爱的唇珠。
像是沉下去了,沉进河底了,阿厘绷紧了身子,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小臂,却撼动不了分毫。
阿厘他在吻她的间隙吐字,忽然叫起了她的旧名。
平日里清朗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哑意,乞求般的喃喃着。
阿厘如梦初醒,眨了眨眼,伸手使劲推拒他的肩膀。
少年人的爱欲如此鲜明,早已经令人忘了所有,周克馑满心都是口中的触感,没作细想,反手制住了她的双手按在门上。
双手背后的姿势让阿厘被迫挺起身来,两人之间本存的空隙被填满,严丝合缝,周克馑抬眼,神色变得晦暗几分,动作忽地激烈起来,顺势将她压在了门上,从拒不开启的唇吮弄到未干的鬓角。
别别
她终于可以说话了,鼻头一酸,眼里噙着的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滑下来,落在他的下巴上。
求你。
周克馑顿住,克制着起身,离她远了些。
几息沉默,手指并拢盖住她流泪的眼:别哭。
阿厘抽噎着打起了嗝儿,有喘不上来气的趋势,眼泪打shi了他的整张手。
再哭我就亲你了。
威胁有效,阿厘闻言终于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止住了嗝儿。
周克馑见状撒开了她眼上的手,转身回到了里间,没了动静。
阿厘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水痕,抽着鼻子,靠着门扉滑下身子蹲在地上,将头埋进手臂里,小声小声的呜咽。
许久,回来的宝月从外面敲门:公子,腊八
滚远点!周克馑打断了她。
阿厘哭的头昏脑涨,闻言便要起身往外走。
周克馑几步出来攥住她的手腕,皱着眉:我没说你!
阿厘泪眼模糊,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眶鼻子通红一片。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他还穿着中衣,松松垮垮的,领口敞开,终于感受到了冷意。
阿厘摇头,泪珠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摇头什么意思?不是还是不喜欢?周克馑握着拳,刨根问底。
她垂下眸子,被鼻涕呛得咳嗽了一下才开口:我
算了,别说了。他忽然截住了她的话,用自己的袖子粗鲁的擦她的脸。
还哭,是不是就想让我亲你呢。他故作轻松道:爱喜欢不喜欢,小爷不稀罕。
她的脸颊的shi意尽数留在了他的袖口,周克馑垂下手,把那块布料攥在手心里,扯出个笑:你也滚蛋吧,我要练剑了。
说罢就打开门将阿厘推了出去,没再看她一眼,啪一声合上了,差点夹住她的裙角。
阿厘脑子乱乱的,被如此对待也没有感觉,在原地站了会就僵着身子往回走了。
路上遇见宝月,她似乎以为她被责骂了,阿厘也没解释,扎进房里,用被子蒙住自己继续哭。
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不知不觉竟带着泪痕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窗外又下起了细雪,随着风纷纷扬扬落在她的窗沿上。
许久,阿厘被敲门声惊醒,浑浑噩噩地起身,打开门就见是一个面生的小厮。
她凌乱的模样令他有些迟疑:云笙姐
啊,是我。
那个外边西侧们有人找你。
找我?她早就没了亲眷,能有谁来找她?
对,有多时了,我跑了一趟夫人那院才晓得姐姐现下在这边了。小厮向她卖好。
阿厘哦了声,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您快去吧,这么个天在外边等着,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好,你先忙去吧。阿厘点头,赶紧进屋把头发重新梳了梳,便往府外跑去。
不多时,终于到了西小门,便见外边站了个打伞的中年男子,带着裘帽,相貌陌生。
阿厘走近:是您找我?
那人见她赶忙欸了声,露出笑来:可是阿厘姑娘?
阿里点头,这人叫的居然是她的旧名。
这男子笑得更殷勤了:琮世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