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的安宁被对讲机传出的声音打破,三人立刻打起Jing神,迅速上车准备出发。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次出车目的地就在白鹭园,有一个六十七岁的大爷在河里冬泳,抽筋溺水。
宁中则长叹一声,“这些大爷真是,退休了没事干,净添乱。”
颜明路抬眼看他,笑说:“你以后退休,可能还不止这样。”
宁中则语塞,欣然接受了这个假设,“那倒也是,恨不得早上一睁眼就出门到处溜达,路边有人吵架都得去听一听。”
颜明路持相反意见:“我要是退休,恨不得天天躺在家。”
“待家里有什么意思?你休假没去哪儿玩儿?”宁中则朝车里有阳光的位置挪了挪,问道。
颜明路哼了声,“没有,我等人请我吃饭呢。”就是人没等到,一点诚意没有。
宁中则满脸好奇,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谁?”
颜明路瞟了他一眼,阖上眼靠在窗边晒太阳,低声说:“做梦,梦见有人说请我吃饭。”
宁中则白他一眼,“滚一边去,浪费我感情。”
一路疾驰,原本十分钟的路,硬是五分钟开到了,三人沿鹅卵石径穿过一片银杏树林,满目金黄,景虽好但实在无心欣赏。
远远就见几个人围在木板桥上,一个大爷光着身子shi淋淋地躺在中间,身上盖着衣服,面色青紫。旁边两个大爷shi着头发,裹着衣服。还有个在深水区钓鱼,闻声赶来搭救的中年男人。
幸亏另外两个大爷发现及时,见他不对劲,刚一沉水就捞人上了岸。大爷呛了两口水,没有窒息,就是腿抽筋不能动弹,被拖上岸时刮到尖锐石块,小腿有擦伤流血。
大家合伙把大爷抬上担架,另外两个大爷跟车回了医院。
宁中则让大爷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大爷连忙摇头,“冬泳成这样可太丢人了,我这就是点皮外伤,可别闹大,我家里那个知道了非骂死我,又少不了一顿吵,不得安宁。”
旁边的大爷撇他一眼,“那老梁你可得瞒好了,你那孙子孙女管得也挺严,每回吃个饭都能听到孩子俩轮流给你打电话叮嘱你别喝酒,这回是我跟老赵喊你出来,结果你就出事了……”
担架床上的大爷扭头宽慰,“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怪也怪不到你们头上。”
旁边两个大爷没吭声,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保证?年纪大了虽说有话语权,能自己做主,但身体不允许,其实算不上自由。
“下次,等我好了咱们再约,听说城东博亚山开了个度假山庄,有空去转转。”
车里的其他人听着好笑,一个个都是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了,何况现在正坐在救护车里,还当是坐旅游观光车呢,聊得那叫一个惬意。
宁中则哼哼笑着,转头跟身侧的颜明路对视一眼,满是无奈,别的不说,人越老越叛逆,也不顾及身体状况,家里人都不让他干的事,他非要偷偷干。
担架上的大爷转向另一边,正要跟医生搭话聊两句,却也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开口就是问宁中则年纪和婚恋状况。
宁中则好笑,“您是坐救护车去医院,不是请您来当月老牵红线的。”
大爷没有被戳破后的气恼,面不改色道:“难得跟年轻人打交道,随便聊聊嘛。”
很快他又注意到另一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小伙子,看你长得蛮俊俏的,就是年纪太小了,大学毕业了没?”
颜明路垂眸瞥见大爷衣摆处那个极不起眼的品牌logo,以及解下来放在一旁的金光闪闪的手表,原本不欲理睬,又故意道:“没读过大学。”
果然,刚打开的话匣子卡在原地不上不下,大爷滞了两秒,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倒是安静下来。
已经能瞧见三医楼顶硕大的红色招牌,车却缓缓停下来,gui速移动,从车窗朝外看,周围全是车,堵得水泄不通,最右侧车道移动速度快不少,渐渐地有车不断变道加塞。
刘义下车问情况,没两分钟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前面路口出车祸了,听说是两辆汽车相撞,有辆车里有个小女孩受伤严重。”
后排三个大爷有了新话题,又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打听是什么车。
“说是一辆奥迪和一辆雷克萨斯,奥迪的车头被撞瘪了,雷克萨斯车身撞凹进去了。”
“哟,那可不得了!谁的责任啊?”
“不知道。”
刘义打右转向灯,警笛开路,右侧车道很快空出位置,他打着方向盘,沿着最右侧车道开到路口右转出了事故路,绕了一圈,从另一条路到了医院。
急诊门外已经停了辆救护车,车门敞开,颜明路瞥了眼,跟宁中则一起推着担架进去,那两个大爷紧跟其后。
出来时便见刘义手上夹着烟和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台阶上在聊天,看到正脸,颜明路认出是120救护车的同事,宁中则也过去了。
暂时没有出车任务,颜明路把空担架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