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再一眨眼,他就是四十岁的杨夜了。
叶新在父亲停顿脚步后也随之望去,目光流连在杨夜脸上,若有所思。
直到叶清继续前行,他将温和的面容重新巩固,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为其相互介绍。
叶新笑道:“没想到杨先生与家父认识,您也不提前与我们说,今日一起走多好。”
“怎么好劳烦您,”杨夜也笑,微微眯起的眼瞳折射出波光潋滟的光亮,“不过是多年前与叶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承蒙叶老先生看得起,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谢见安歪着鼻子擤出不屑的声音。
杨夜没理他,提过礼物递给一旁的保姆,说道:“一点茶叶,不成敬意,聊表心意。”
叶清一直盯着他,杨夜并没有不自在,生气盎然地拉过自家宝贝弟弟,还有弟弟手里的猫包。
谢见安本欲横眉冷对地对待这场生日会的主角,奈何杨夜义正辞严地打过提前量,于是横眉冷对全都窝在了心里,窝得他浑身冒寒气。
“我是谢见安,”他说,带着初生牛犊特有的无礼,“谢景澄的儿子。”
叶清一顿,复一点头:“你好。”
谢见安哽住,没料到对方像对待不懂事的小朋友般宽宏大量。换言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气氛有些古怪,只有钟爸爸能够安然地坐在原位慢条斯理地喝茶。钟翛趁着他人不注意,偷眼瞥着大叔,却未得到半点回应。
他有些失落,于是又看向猫包里的普洱。
普洱见他看过来,有点兴奋,喵喵叫了起来。终于见到了个熟人,她想要钟翛把她放出来,她讨厌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两声猫叫掠夺走了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代人齐聚一堂哈哈哈~……唔,也许是三代?(斜眼看钟翛)((揍!
☆、第二十七章
叶清对着猫微微拧着眉毛。钟秋倒是兴致颇高地蹲了下来,手指在纱网边滑动,口中道:“这是什么猫?真小。”
作为众人的焦点,普洱半点公众意识也没有。她眼里只认得好久不见的钟某人,虽然钟某人以前也会把她塞进背包里,但是在现在这种爸爸不疼叔叔不爱的情况下,她所能求助和依靠的,真的只有钟某人了!她要出去!她要自由!!哦,FREEDOM!!!= =
杨夜被普洱叫得心烦,又不好教训她,只得先回答钟先生的问题:“楼道里捡的,不是什么名猫,但一直养着。我出来家里就没有人了,留她一个不大放心,她又粘人,干脆带着了。她很听话,平时也不吵闹,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蹲在了钟爸爸身边,目含警告地向普洱发射眼刀。
普洱更显忐忑急迫,喵喵都变成了嗷嗷,对着钟翛更加大幅度地摇头摆尾伸爪子要抱抱。
钟翛被小黑毛团嗷嗷得压力山大,最终敌不过心里的罪恶感,弱弱插嘴道:“她是想出来吧?”
“真可爱。”叶新道,“她叫什么名字?”
介于钟翛,大叔刚想回“乌龙”,却被谢见安大朋友捷足先登:“她叫普洱。”
钟翛先瞅了眼谢见安,再看向杨夜。杨夜的脸微微发青,他迅速地瞥了钟翛一眼,见后者正盯着自己,眼里还隐藏着戏谑,脸色便更加难看。
钟翛有些想笑。就在即将笑出声的时候,一股寒气从背脊直冲头顶,硬生生的把笑声咽了回去,差点没被噎死。
他本能地回头寻找寒气的来源,看到叶清叶老爷堪堪移开的眼睛,霎时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般抖了抖肩膀,惊若寒蝉。
“放出来吧,”钟秋道,“在里面挺憋屈的。您不会介意吧?叶叔。”
叶叔。
叶新幸灾乐祸地飞给钟翛一个眼神,钟翛的脸色步上了大叔的后尘,涨得像个紫茄子。杨夜抽了抽嘴角。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只有摸不着头绪的谢见安。
叶清却习以为常般,“嗯”了一声。
杨夜张张嘴,想说“这不好吧”,但一看普洱在里面瞎扑腾,也于心不忍,话溜达到嘴边又回到了肚子里。
普洱兴奋得要疯了,拉链才开了一个小缝就挤了出来,漂亮的毛发被挤得乱七八糟,往日里十分注重仪表的小猫咪此时也没有了整理的心思,三两下蹦到钟翛脚边,一个箭步窜上了肩膀,然后竖起尾巴冲着粑粑得意地叫嚣。
目睹了全程的大叔生气了,他妈的居然养出了个小叛徒!
一人一猫对峙的场面并不和平。钟翛把普洱拽下来抱在怀里顺毛,一边道:“普洱不喜欢被关起来,生气也很正常。”
简直是火上浇油。
杨夜有一百句能够反驳,若是还在新加坡的那段时光,他早就狠毒而Jing准地直击对方要害。
而现在,没必要。
他强迫自己压下火气,声线优雅如光滑的丝绸:“是,这不放出来了?”
钟翛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