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楼查过这人事迹,他本是朝中一名二品官员,却因言语间不慎冒犯先帝,皇帝一道圣旨,将人贬职至此地。
白文昌娶有一妻与十四房小妾,膝下四子三女,前不久两人在远中见到的是他最小的儿子,由正妻所生。
因被贬突然,举家迁徙来此无处可居,他便只将妻儿带在身边与他一同住在府衙。
而白家的一大家子,上至曾祖父,下至侄孙,笼统两百多人,均住在城郊一处租赁来的宅子里。
白文昌本是抱着必回京城的决心,哪想在此地居住半年之后,才知晓这地方虽闭塞了些,但天高皇帝远,在这里他最大,他说了算,想如何便如何。
如此逍遥自在,生活得这般舒坦,便对勾心斗角的朝堂渐渐失去了兴致,于是才广招堪舆师,看风水建屋,打算在此扎根。
白以楼面无表情的看着,片刻后声音低沉地说:“两人应该是达成协议,准备去寻风水宝地了。”
白浩没有白以楼知道的多,也没白以楼考虑得深,闻言并未作何反应,说:“那咱们跟着去吗。”
“去。”白以楼说:“你,脱鞋。”
白浩不明就里:“脱鞋干嘛。”
白以楼斜睨一眼白浩,并未作答,白浩抿抿嘴唇,坐下脱鞋。
吗的,太怂了我,白浩不禁悲哀的想。
白以楼蹲下-身,抬手捏住白浩的脚踝,把他的脚搭在自己膝上,吩咐道:“把手伸过来。”
白浩伸出手去,顿时觉得指尖一疼,一丝血珠冒出来。
白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始终有点虚,遂问:“要做什么。”
“画符。”白以楼挤着他手指,放出更多血,随后以手指蘸上血,在白浩脚底画动。
白浩被痒得坐不住,脚趾不住收放,憋笑半天,最后在画另一只脚的时候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几分钟后,白以楼放开他的脚,说:“可以了,我们下去。”
白浩满脸懵逼,抱着脚底板看一眼,什么都没有,于是把鞋上,说:“什么可以了,你刚刚弄的是什么。”
白以楼去开门往外走,说:“疾行符。”
白浩说:“疾行符?干嘛用的。”
白以楼不耐烦的说:“追马车。”
白浩当场石化。
第12章
白浩当场石化。
两人隐去身形,白浩跟白以楼绕到第二辆马车后,扒在车尾。
片刻后,两人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行驶到城外,两辆马车开始飞奔而行,白浩与白以楼靠着疾行符亦跟着马车一同前行。
迎面的风十分凉爽,白浩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以为白以楼说的追马车跟马车做赛跑,原来是这样。
这一刻他的双腿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双腿虽然在动,但却没什么感觉,就跟坐观光车一样舒适。
凹凸不平的马路十分颠簸,跑出几个时辰仍未到达,白浩被风吹得双眼干涩,不知不觉靠在白以楼胸前睡着了。
一路往前而行,逐渐出了官道,路面变得凹凸不平,十分崎岖。
马车行到一座坡下便没了路,只有一条小路于山坡延伸而上,车里的人陆续下车,在道士的指引下往坡上爬去。
白以楼解了疾行符,将白浩摇醒,白浩甫一清醒,差点没跪到地上去。
他两腿莫名的发软,只得抓着白以楼的手支撑着自己,捏着双腿,有些慌张地说:“腿怎么用不上力。”
白以楼一把捏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说:“一会儿就好了。”
白浩双腿跟两根面条一样软哒哒的,走不了路,几乎是被白以楼拖着前行。
两人几步赶上前面的几人,远远跟在后面,虽然几人看不见他们,但若是离得太近,又担心弄出声响惊动几人。
翻过山坡后,一群人穿过山坡下的树林往不远处的村里走去。
“这里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白昊看看不远处连绵的山脉,疑惑地说。
白以楼说:“这是上寨,看那。”
白浩顺着白以楼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大山,白浩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将上寨与下寨隔断的山体。
白浩吃了一惊,喃喃地说:“还真是。”
此时的上寨零落散着十几户人家,周围山脉连绵,矮小的泥胚房依山而建,显得十分破旧与贫穷。
一群人行至山脚,白文昌神色有些不耐,翻山越岭的,若是把房屋建在这鬼地方,从府衙回家不得累死?
几个家仆拿出别在腰间的柴刀走在前面,为众人开路。
白文昌一行五人陆续上山,白以楼挑挑眉,说:“看来他们要去下寨不假,若没猜错,白家宅院该建于此年间。”
白浩心中同样想到了,难得白以楼能主动跟他说话,白浩忙问:“这跟我们要查的事是不是有关联。”
白以楼摇头,不确定地说:“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