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哎呀……”少年声音陡然拔高,又一落千丈。
“嘘…小声点!被查到可是要挨板子的…”
“哎呀…你别拉我了…哎…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少年哎呀叫唤了一声,声音中都夹杂着叹息。
“我的祖宗哎!这又刮风又下雨的,你挺着这么大个肚子,非要出来喝元子汤,我都依你了…你能不能走快点儿…”男子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在桥上跺了跺脚。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又想起来,却不过走了两三步。
“哎呀…哎呀…哎呀!…哎哟啊——…”少年哎呀哎呀地叫起来,声音短促而尖锐,最后一声陡然拉长。
“你这,这又是怎么了哇?”男子气急败坏地埋怨了一声。
“都…哎呀…哎呀…都怪你…这个王八…八…哎!我的肚子…哎呦!…不成了…不成了!…快扶我回家!…”少年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一句话脏话还没骂完,声音突然拔高,又明又亮。
“哎呦,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别这时候要生了吧!忍住,忍住啊,我扶你回去再生,千万忍住咯!”男子低声哄道。
脚步声乱七八糟,分不清谁是谁,走路的人像是七弯八拐,站都站不稳。
少年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大声叫唤,听起来确实痛苦不堪,难以忍耐。那声音直到桥头才偃旗息鼓,变成了长长的痛呼声,夹杂着几个脏字和破碎的喘气声。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震得惊鸿一抖,然后婴儿呜咽两声哇哇大哭。他忍不住伸出头去看,只见河边的那个产夫臂粗膀圆,肚皮肥大,下半身光溜溜的,柱子似的双腿之前沾满了羊水和血水。一根带血的脐带从他洞开的产口中垂下来,脐带的另一头连着一个头大身小,全身被泡的皱巴巴的婴儿,正抱在一个干瘦男子怀里。
惊鸿拍了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刚刚他可是紧张的像是自己在生孩子似的。想到此处,他看了看坠在腰间的肚皮,不过这点功夫,已经隆起如怀孕五六月大小。虽然离最终的排出还有一段时间,可是肚子骤然被撑开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适,特别是里面的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长大,圆圆软软一颗一颗的,早已不再是方才的元子大小。
他把外衫拉起覆在肚子上,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