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夜深,白真招来一名下属,沉yin片刻问道:“如今外头可有什么怪闻?”那人琢磨了下:“眼下大多太平,不知少爷指的是。。”白真犹豫,但眼前心腹原本就很得他心,于是一咬牙道:“可有什么匪徒或者盗贼出现。。或是采花贼。。”见他十分尴尬,那人乖觉,不敢深究,便道:“若是贼匪倒没有听闻。前些日子各地出了不少失踪案,或有采花贼一说,只是民间异闻,连魔教重出江湖都传了出来,不可尽信。”
待那人走后,白真踱来踱去,隐隐总觉遗漏了什么。彼时病得严重,才会进南府修养,然后不久就。。葱白的指头敲在桌上,夏竹将清理过的香炉放到眼下,今晚正是她与另一人守夜,道:“小公子若是睡不着,可点些香。”
白真取过一枚香片把玩在手中,想了一刻扔了回去,吩咐道:“你明日便向管事的传话。南府先前留下的所有旧仆、戏班、杂役,哦,还有那个琴师,若有愿走的,可领卖身契与安家银。若不愿意,便要送去乡下的庄子。再有这房间里的东西,待我走后,择日收拾了都要送回本家。此事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夏竹应了。
白真略放下些心事,自去睡了。外有护院值夜,内有婢女守着,可颜风易仍如出入无人之境,夜半披月而来。白真未曾点香吃茶,又恢复了些内力,再不易容人随便近身。此刻却又在床上西索着被脱去衣裳,无知无觉地露出光洁的身子来。颜风易抚着如玉肌肤,悠悠笑道:“可知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白真在他轻薄下十分安静,颜风易却未如往常欺身上去,只是又抹了一次药,然后同他唇舌吻作一处,不无遗憾道:“本座寻到了其余秘籍的下落,师父遗命难违。恰好你又布此局,本座便离开几日,一定赶在月圆前回来。”如此又吻一吻他面庞,掩上衣服与被子,悄然离去。
不久,南府驱仆。琴师宋平只求带走了一把琴,是少有能淡然离开的,其余哭天喊地的不胜枚举。其后白真带了一队侍卫家丁,浩浩荡荡地回了明月山庄。本家偏僻,他又乘马车,少说有五日路程。可不到一日,车队仍旧续行,他却带三四属下骑马转回,等到南府时刚过子夜。
府中奴仆已散过半,看护不够,管事便开启了所有机关。白真未有惊动任何人,只一路解了机关来到主屋,同几人道:“你们在此散开埋伏,不准人进出。”又点了那心腹一起,二人未动机关,从密道入内,从在温泉池边出现。再往本应无人的内室,竟见到一魁梧的身影,在旁点了支小烛,在角落里翻找什么。白真恨极,无声上前,只一剑便从他背后刺穿透,那人轰然倒下。
“你看着这里。”白真压着声厉道,那人咋舌,倒下那人剑是当左胸而过,想是将心口都扎透了。
白真环顾昏暗房内,忽听得一声重物倒在毯上的闷响。他凝神屏气,霍然转身,一人双手高举了带血的铜香炉重重砸下,他以剑隔开,当的一声,白真旋身到一旁,剑指偷袭之人,怒不可遏道:“真的是你!”
朦胧月色照在那人脸上,神情惶恐,是淇官。
淇官自卷了金银逃出城外,很快便欠下债来。他本想做回老行当,可年纪已大,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容貌不复过去,转头又遇上搜寻的白府家丁,掩藏偷听之下方知南府里奴仆散尽,少主业已离府。
淇官生平心肠狭隘,今日受难不思自身,全然只怪罪到白真头上。想那日溜进后室,竟叫他发现密室通道,当即勾结了个赌场里识得的泼皮,前来偷盗。
白真知他在府内多年,避开外院机关实非难事。又见他手中香炉,更兼其余种种,虽还不敢全信,也有五六分认定了他。淇官惯是个无赖,他见自己失手,连忙跪下哭喊:“原来是少爷!奴家当是哪个贼头,这才一时不能看清!少爷。。”这话里破绽甚多,白真手中薄剑青光一闪,贴他颈下冷冷道:“你不必再狡辩,那人是谁?”淇官喉结滚了滚,把还要再编的瞎话咽了下去。白真记挂属下,余光往屋里瞥去,内里倒下二人,隐见心腹已是头破血流,不知是死是活。
淇官趁手抓起只花瓶便砸去,只盼能叫他分心,得空溜走。
白真一避而过,立时恼怒,将他一腿割伤,淇官痛得大叫:“少爷饶命!少爷饶命!”。白真目光十分鄙夷,他居高临下只顾盯着淇官,不妨地上那具身形魁梧的尸首竟不知何时站于他身后抬起手,狠狠一掌切在那莹白的后颈上。
剑“铮”的一声掉在地上,白真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身子,想转过身去,眼前却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淇官张着嘴眼睁睁见白真咚的一下软倒在地,还紧抿着双唇,连那个壮汉现身骂他都没听进去:“你个烂嘴生疮的赖头戏子,爷今儿这条命差点就搭在这里!”
“快走快走!”淇官险些背过气去,他知瓶碎声必惊动了外面护卫,忙裹了腿伤喊道。却见那泼皮大汉揪起白真衣襟,将他苍白面庞往月色里一照,立时狞笑道:“竟是个美人!便拿你充作宝物吧!”淇官尖叫:“你还想带他走!此时若不杀了他,你我再不能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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