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再画我丈夫?”她回头说,他仿佛没有在听。
    她自得其乐,开始描绘霍去病的样子——长脸颊;下巴有一条很英挺的曲线;额头光滑,他眉毛到发迹线的距离刚好是她一个手掌的距离……她亲手量过……
    她画的细致速度就慢了下来——眉毛还没画好,脸颊的线条已经干了,她又回过头来画……
    他把火弄得旺旺的,火苗撕啦撕啦向上窜。
    “火小点!都烤干了!!”
    他不理,故意的不让她画成,继续拨拉火堆。
    折腾来折腾去,总也画不成,明珠恼羞成怒,挥手把手里的shi布条扔过去。
    布条带着水,shi嗒嗒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眼睛威怒,剑在手里拔出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明珠哭着,撩起角落里的水扑火!用shi布打!用脚踩!
    “叫你烤干,叫你烤!!”她骂着喊着。
    ……
    火堆熄灭。
    黑了。
    只有微弱的星光。
    全都黑了怎么画他?明珠蹲在地上,假想着画——他的眉,他的眼,他嘴唇上灼烫的温度……
    她想他了,你在哪里?怎么没有来接她?
    她抱着膝盖呜咽。
    “你来休息一会儿。”他把干草堆腾出一点地方。
    明珠想了想,走过去,钻进草堆。男人在另一边躺下,不再说话。
    第 38 章
    一阵嘚嘚的马蹄声近了,不一会儿,“吱呀”的掀开石板的声音。明珠警惕的坐起来。一只手轻轻把她压下,示意不要出声。明珠点头。他轻轻的捞起旁边的剑,拔剑出鞘。
    一个身穿青步衫人轻手轻脚的从石梯上下来。见到石洞里的两个人后,他脸涨得通红,一下扑倒在他们脚下,不住的磕头:“大王,末将来晚了,大王受累!”
    身后的男人真的是梁王!
    梁王吁一口气,把剑收回剑鞘。“内史大人在哪?”
    青衫人看看明珠,干张了一下嘴。
    “直说无妨!”
    “禀大王,韩大人已回睢阳城调动军马等候,属下先行一步来接驾,一路隐秘回梁国。属下已经在山的东南角打开一个缺口,大王趁他们没有补上之前尽快离开,一路沿海绕回我国。长安来了消息,皇上业已划泰山于我梁国。来使已经在路上,这几天即到!”说罢,“嘣”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属下无能,竟叫吴国余孽放火烧了山头,连累吾王,罪该万死!”
    “罢了!起来吧。”他把明珠的深衣给她披上道:“赶快穿好,随我走。”
    青衫人作辑:“大王,只有一匹马,还是单人单骑跑得快。”
    “寡人自有想法!”
    “不,等一下。”明珠挣开梁王的手,她对着青衫人问:“你叫什么?你说吴国?”
    青衫人有点懵:“末将张羽,是,是说了吴国。”
    明珠觉得头有一点晕,有一点晕,呼吸有点难。
    张羽和七国之乱?景帝年间?
    她回过头指着梁王,说话变得有点结巴:“你,你叫什么?别,说你不叫刘襄,刘襄……”
    时间紧迫,他不容分说,拉着她匆匆出了山洞。张羽侍候二人上马,不仅多看了明珠两眼,觉得怪异。
    她问,抓着他的袖子感到绝望:“叫什么?叫什么啊?”
    “我是刘武。梁王刘武。”
    他挥鞭喝马,策马朝东南角奔去。
    一路疾驰,天还未亮,便已经下了山。这日傍晚时候行至一块平原。
    梁王举目望去:“这是我梁国之地!”。
    二人下马,梁王转身在一空旷之地放了一支烟火信号。
    明珠瘫坐在草里。
    她接受不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始笑,她又被时空玩弄了一回。
    她离开元狩六年这么久……她本以为自己还在,原来已经远离了……
    梁孝王刘武,刘襄的祖父?景帝尚在壮年,武帝尚未登基,霍去病尚未出世……那有她干什么!!
    很想哭的,怎么笑了呢。上苍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为什么……
    “笑得很难看。”梁王说。
    明珠不语。
    “听我的名字,让你很苦恼吗?”他问。
    她还是不语。
    不消一会儿,南面传来群马奔腾的声响,张扬的“梁”字旗若隐若现。
    “我要回泰山!”她站起身来说,“你的人来了,你能把这匹马送我吗?”
    他的不说话,干站着。
    军队停在草地上,一个灰白头发的胖将军下了马走到梁王面前,跪下。
    “内史韩安国接驾来迟!臣等该死,害吾王受苦!吴国余孽斩杀六十人,抓获十七人,全凭大王发配。”
    梁王淡淡的摆摆手:“牵一批壮马来。”
韩安国愣了一下,急忙回到